從天機處回去,蘇慕見伶華茵一直在研究那本大荒圖志,忍不住問道:“師傅,你是不是在查什麼事情?”
伶華茵頭也未抬,一頁頁地翻閱,說道:“沒你什麼事,今日師傅忙,你自己去練劍吧。”
蘇慕見伶華茵今日沒什麼心思搭理自己,想是十分重要之事,便識趣地退出書房,悄悄把門帶上了。但無伶華茵陪著,左右也覺一人練劍沒什麼意思,索性溜出青鸞殿到各個地方閒逛。
雖沒到宵禁時間,但外出走動的弟子已經很少了,蘇慕不喜與陌生人打交道,人少倒覺得安心自在。把仙澤宮的各個地方的方位簡單熟悉了下,蘇慕眼看天色已晚,便打算回去了。正在回去路上,偶然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初來乍到,蘇慕在仙澤宮認識的人不多,這一看便認出那是白臻。蘇慕心想既然看到了,還是上前打個招呼。不過白臻左右看了一下,眼神似有似無地往蘇慕這邊瞟了一眼,也不知看沒看到他,就往前面的房子走去,一會兒便消失在房子後面。
蘇慕剛走到屋子旁邊,就聽白臻的聲音從屋後傳來。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來找我了。”白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慍怒。
緊接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實在想你想的緊,一天見不到你我就心癢癢。”
“仙澤宮那麼多女人,你為什麼非要纏著我?”白臻有些急了。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只有你能讓我魂牽夢繞。”那男人繼續說著露骨的情話。
此人語速極慢,配上他獨特的溫柔嗓音和臺詞,蘇慕聽了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心想這是撞上不該撞上的了,還是趁他們未發現趕緊離開才是。
屋後又響起一陣窸窣之聲,只聽那男的叫了一聲“臻兒”,兩人似乎正在發生拉扯。蘇慕連忙拔腿就走。
“站住!”
蘇慕剛剛邁出幾步,空中就傳來男子一聲大喝,蘇慕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只見一個鬼祟的身影飛快地從蘇慕前方的房屋前閃過,蘇慕心念轉動極快,當即判斷那句話是對這人說的,未思考半分就追了上去。
伶華茵本還在認真研磨那本大荒圖志,突然就有名弟子前來青鸞殿,告訴伶華茵,蘇慕出事了,要她趕緊過去看看。
伶華茵一聽蘇慕出事,臉色大變,書掉在地上都來不及撿,連忙跟著那弟子離開。
“還有哪位長老在?”伶華茵腳步匆匆。
“白臻師伯也在那,因為離其它長老殿比較遠,還沒有驚動別的長老,就來通報護劍長老您了。”
伶華茵心裡為蘇慕擔憂,一步也不敢耽擱,匆匆到達弟子所說的地方後,便看到在場圍著幾個巡夜的弟子,正將蘇慕圍在中間。蘇慕拿著劍站著,許是跟他們耗久了,一臉的不耐煩。他身邊還躺著一名昏迷的弟子。
弟子們看到伶華茵來了,都自覺地給伶華茵讓出了一條道。
“護劍長老,您來了。”
伶華茵快步走到蘇慕跟前,蘇慕見了她,立馬喊道:“師傅!”
“發生什麼事了?”
旁邊的弟子想要插話,伶華茵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上下打量著蘇慕,就怕他被他們傷著了,“小慕,你自己來說。”
“師傅,是這樣的。方才我正要回去,他們幾個就追著這人跑,我剛好看見,就也追過來了,結果剛追上,這人居然莫名其妙就躺地上了。他們幾人非說是我打暈的,還說是我打傷了另外幾個巡夜的弟子。徒兒明明什麼都沒做,幫他們捉賊,卻被他們反咬一口。”蘇慕說道。
伶華茵又看了站在前面的巡夜弟子一眼,然後上前去檢視地上那名弟子的傷勢,這一看,她頗有些震驚。
眾人見伶華茵臉色不對,連忙上前去看,為首的巡夜弟子探了探那弟子的鼻息,驚呼道:“他死了!”
“蘇慕,你不僅打傷了人,你還害死了一個!”
蘇慕瞪了那說話的人一眼,連忙與伶華茵澄清道:“師傅,我沒有。”
伶華茵看著蘇慕道:“別怕,為師相信你。”緊接著又對那說話弟子道:“你有親眼看到是蘇慕打傷了人?害死了人?”
“這……這倒沒有。”
伶華茵又轉向其他人,語氣依舊清冷,“你們呢?可有誰親眼看到?”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亂說。
這時,站在一旁的白臻走上前來說話了:“師妹,還是先讓人將這名弟子抬下去吧。如今死了人,還是稟告掌門為好,蘇慕的事再做定奪。”
“當然要稟告,但是蘇慕的清白現在就要解決。你們既然無人看到是蘇慕做的,憑什麼說兇手是他?”伶華茵雖然語氣平淡,但眼神透出一股無人敢侵犯的威嚴來,弟子們一個個都不敢吭聲。
蘇慕突然想到什麼,對伶華茵道:“對了師傅,今日我有沒有傷人,白臻師伯可以為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