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華音,你方才做夢了?”被強行帶回現實中的鄂蘿看著若無其事繼續抄寫經書的伶華音,滿臉疑惑。
“夢做的好好的,你進來做什麼?”伶華音忍不住道出不滿。
“我不是擔心你,怕你入了魔障了,哪有人醒著還做夢的?”鄂蘿想到方才伶華音靈魂脫殼的模樣,心有餘悸。
伶華音無奈地搖了搖頭,邊抄寫經書邊說道:“那你現在知道了,以後不要隨隨便便進入我的夢。”
鄂蘿知道伶華音最不喜歡別人窺探她的隱私,所以馬上換了副討好的嘴臉,訕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不過話說回來,伶華音你究竟夢到什麼了呀,那麼神秘?我似乎看到了一片梅花林,好像還有兩個人……”
伶華音停下筆,正色道:“我又夢到上次那個女子了,還有一個長得很像司徒衍的人。”
“夢由心生,你兩次都夢到同一個人,或許和你曾經的某段經歷是有一定關聯的,你會不會曾經在哪裡見過那個女子?加上我們今天討論了司徒衍的來歷,所以你很自然地聯想到某個和他相似的人。”鄂蘿憑著自己對夢境的瞭解猜測道。
伶華音認真思索了一陣,坦誠道:“我認識的人不多,能記得住的人更少,你說的這些可能性聽似很有道理,但應該不存在。”
鄂蘿發出愉快的笑聲,“能被伶華音記住,那我還真是榮幸呢。哎,長得好看真是讓人沒辦法不記住。”說完,鄂蘿便在伶華音的鏡子前欣賞自己鏡中的美貌。
伶華音對鄂蘿的孤芳自賞熟視無睹,問道:“對了,你今天說司徒衍像你認識的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鄂蘿揚了揚眉,對著鏡子裡的伶華音調侃道:“咦?你之前不是對司徒衍的來歷不感興趣麼?怎麼?”
“你不說就算了,當我沒問。”伶華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哎,我沒說不告訴你呀,對你,我定知無不言。不過我知道的也就一點點。”鄂蘿笑著說道,“我說的那個人是天界的神仙,靈音戰神麾下的仙人,僅憑一曲鎮魔曲就殺死了九霄魔帝的坐騎昝燚,而且據說神魔大戰之後,這位仙人就一直下落不明,傳言他已經死了,但也有傳言他去尋找靈音上神的轉世了。我雖未見過這位仙人,但是也從族裡聽過不少他的傳聞,說仙人溫文爾雅,為人隨和,喜穿一身白衣,還擅彈一手好琴。司徒衍和他很多地方都很相似。”
“……”伶華茵聽罷陷入了沉思。經鄂蘿這麼一說,現實與夢境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伶華茵對司徒衍的來歷便又多了一分好奇。這幾日,她便邊等著師祖的訊息,邊藉著與司徒衍探討古法之機細心觀察他。
雲夢臺終日雲霧繚繞,山谷裡梅花成林,泉水淙淙。朦朧的幽谷小徑和蓮葉浮臺,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粉白色的梅花林中。水中朦朦朧朧倒映著涼亭裡的兩個人,讓人如置夢境。
“司徒衍,你借我的卷軸我已經看完了,裡面的內容十分有趣,我受益良多,多謝。”伶華茵將古卷軸遞還給司徒衍。
司徒衍微笑著接過,問道:“那麼伶華對裡面記載的神龍蚩鰲神魄分離之法有什麼見解?”
“我覺得若是靈力行不通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用魂力,你的靈力再加上我的魂力,或許能夠造出一個更穩定的分神。我師傅將墨魂劍交給我時,曾與我闡述過如何支配魂力的方法。既然我們無法做到像蚩鰲大神一樣隨意支配神魄,但魂力的使用我們或許也可以一試。你不是還有血魄珠嗎?我們可以借其一用。”伶華茵說道。
司徒衍微微思索,然後微笑地贊同道:“不愧是衡葳的徒兒,見解果然獨到,這我怎麼沒想到呢?”
伶華茵勾起一抹笑意,說:“可惜我本體無法離開大荒山,不然也不至於這麼麻煩。此去無歸海,或許比之前更艱險,我也想盡儘自己的微薄之力,而不是一味躲在你們身後,讓你們兩個赴險。”
“赴險算不上,這一路也沒讓我們損傷了什麼,況且柏熠和魘魔的事已經不只是你們仙澤宮的家事了,蒼生受難,我豈能袖手旁觀。再說,幫你也是幫了我自己。”司徒衍眼角帶笑。
伶華茵疑惑道:“啊?”
司徒衍笑眯眯道:“伶華不是說要陪我去找進入地界的方法嗎?你既是仙澤宮的長老,又是衡葳的徒弟,還有郜芒前輩這樣的師祖,或許能打探到更多的訊息。伶華在身邊,定能助我早日找到進入地界的方法。”
“朋友之間,理應相幫。”
兩人相視而笑,竟有知交之感。
這日,伶華茵又做了同樣的夢,於是對司徒衍的身份之謎越發好奇了。然而問起司徒衍關於靈音戰神的事,司徒衍都是一臉疑惑迷茫,就連昝燚的名字他也說是從鄂蘿口中聽到的。不過司徒衍會彈鎮魔曲是真,若司徒衍真是鄂蘿說的那位仙人或者轉世,又因為遭遇了什麼事而魂魄不全以至於忘記了靈音上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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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衍,若是你生命中曾經遇到一個很重要的人,你會忘記她嗎?”
司徒衍認真一想,說道:“哈,伶華這問題真是刁鑽,畢竟我是一個自己都快想不起自己是誰的人,但是若真要回答的話,不管過去多少時間和年歲,非要記住一個人的話,我想我應該不會忘記伶華。”
司徒衍說的萬分認真,半點沒有虛言假意,伶華茵心中頗為感動。
“突然想聽琴了。”
司徒衍笑問:“想聽什麼曲子?”
伶華茵心中一動,半分試探,半分真意,脫口道:“鳳歸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