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觸景生情,伶華茵每到一處都會停下來看幾眼,應是憶起了以前在這生活過的片段。在那些漫長的日子裡,雖然有時候過的很艱苦,但依然有人默默地關心她,給她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溫暖。
伶華茵走到一株桃樹下,將面紗摘了下來,然後撿了根粗枝蹲在樹底下挖了起來,不過挖了好深一大塊,也沒看到有東西。
“東西不見了,那人確實是師兄。”伶華茵斷定道。
“那會不會是別人拿走了?”
伶華茵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說道:“那個冰罐子是我第一任師父帶回來給我師兄的寶貝,據說可以像我們用的須彌一樣,收藏很多物品。師兄捨不得用,就拿來送給了我,不過我沒收,於是便想了一個好主意,將神樹之水封存在裡面。師兄曾跟我說過他的家鄉經常鬧旱災,百姓過得十分艱難。我想若能將神樹之水帶到他們家鄉,或許能夠幫到他們。師兄聽了我的建議十分高興,我們便約定等到他下山探親之時,再一起帶著神樹之水去他的家鄉。可是事不遂人願,一次疫病的蔓延,師兄的族人都死光了,這也是後來我從師姐口中得知的。在師兄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我卻沒有在他身邊,一直是師姐陪著他,所以後來我和師兄也漸漸有了隔閡……”
司徒衍聽罷便道:“你師兄移情別戀,你很難過?”
伶華茵低頭說道:“或許會有一點點難過,但是更多的只是不甘心吧。畢竟在東靈山,對我好的,也再無其他人了,孤單的時候,唯一想要依靠的,也就只有那一點點難得的溫情。”
司徒衍橫了橫眉,說:“一碼歸一碼,不管怎麼說,你師兄最後還是傷了你的心,還害了衡葳,這筆賬還是得好好跟他算算。”
伶華茵微微笑了笑,只當他日常耍耍嘴皮子,並不是很在意。
“既然事情已經確認,我們回去吧,不然鄂蘿找不到我們該著急了。”
兩人剛回到靈隱村,還未落地,就聽到山洞那邊傳來村民的呼喊,便連忙匆匆趕了過去。遠遠便見鄂蘿一人獨自對抗著幾頭巨狼,四周還有狼群,而張星文和幾個壯漢正站在洞口處保護著山洞裡面的村民。一群狼和幾個人對峙著,形勢劍拔弩張。
“快來幫我,狼群太多了,我顧不過來!”鄂蘿對著遲到的兩人喊道。
司徒衍抬手攔住伶華茵,沉聲道:“你別出手。”說著就召喚出他的七絃琴,手指順勢一撥,鏗鏘的琴聲就從他指尖傾瀉而出,一波接著一波的靈力流擴散開來,原本還凶神惡煞呼號的狼群瞬間像被控制住一樣,哼唧幾聲之後變得乖巧起來,然後紛紛離去。而那幾頭體型巨大的頭狼,聽到司徒衍的琴聲,竟都像人類一樣用前爪捂著耳朵哀嚎,模樣極為痛苦。而司徒衍一邊繼續撥著琴絃,一邊緩緩落於地面,等到那幾頭巨狼陸續地倒在地上,他才停止彈奏。
“都死了?”鄂蘿見巨狼倒在地上再無動靜,便問道。
“沒死,被靈力震暈了過去。看來,這就是所謂‘山神的使者’了。伶華,你說這幾頭妖獸該作何處理?”司徒衍轉身問伶華茵。
伶華茵上前幾步,思考了下,便說:“現在我沒法收妖,我記得東靈山西北處有個道觀,或許我們可以先將這幾隻妖獸暫時先關在山洞裡,等道觀的人來了再將它們移交。”
“這樣最好。”司徒衍又問了下村長和張星文的意見,“你們覺得怎樣?”
村長連忙道:“好好好,真是太謝謝你們了,你們幾位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啊!都是我們糊塗,竟然將妖物當做山神,還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唉……”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望以後你們能夠吸取教訓,再也不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我們會盡快找到柏熠,他在這件事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待會我會將村子的濁氣淨化,再重新布個新的結界,你們便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了。”司徒衍說道。
“多謝幾位恩人。那,那些狼群……”村長突然又憂慮起來。
“別怕,那些狼群原本都是生活在荒郊野外,是受了妖獸的影響,才會主動來攻擊村子。你們若是不去招惹它們,它們是不會襲擊人的。”
村長這才放下心來,連連道:“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
司徒衍轉向伶華茵道:“伶華,你先回去,你最近心神消耗太多了,我擔心分神支撐不了,這裡的事就交給我和鄂蘿姑娘處理就好。”
伶華茵見此間事了,便應道:“嗯,我回去了。”
司徒衍和鄂蘿將妖獸安置在山洞之後,處理好了村子的事情,便去了伶華茵說的道觀。還沒走多久,關著妖獸的山洞前就來了一個人。他一到來,山洞裡面的妖獸就開始發出不安分的吼聲。
“你們都是因為我才變得這樣的,受罰的應該是我,不是你們……”此人說著,就伸出手,想開啟山洞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