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虞嘆氣:“我現在什麼都問不得了,只要夭夭好好的,我們怎樣都行。”
經歷這麼多,若是知道這樣如此,她當初絕對不會反對桃夭和君幕在一起。或許現在二人還在磨合,或許已經在了一起,生活的很幸福。她對君幕的怨恨早已沒了,畢竟桃夭未說什麼,她們做父母的又怎好阻止兒女幸福。
事散後,幾人稍作休息,小真便傳信給風雅那邊,告知君幕的事。
珍妃下葬的時候,葬禮十分隆重,君酌顧念珍妃多年陪伴,特別讓珍妃在只有真正的皇室之人才能入陵地方,安排喪事。
入土為安那天,皇后昏倒在了珍妃墓地,她哭的太久,太過傷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君連城趕忙差人照顧皇后,也不好離開,畢竟所有人都在。
“母后太過傷心了,父皇,我想去陪陪她。”
君酌擺擺手,又道:“你最好別去,這麼多年,我懂你母后,這種時候,她最需要的就是靜靜,別去打擾她了,讓她好好睡一覺,明天便會好了。”
君連城應了聲,卻是未動,猶豫了會兒,她道:“父皇,你在這兒對我說的很好,為何不能用這種口氣對母后說話呢。她怎麼想的,想要什麼,您難道不明白嗎。”
君酌神情恍惚了會兒,沒有回話。
夫妻多年,皇后怎樣,如何,他都清楚明白,可有時候就是因為清楚明白,才要選擇不懂。他是皇上,不是平凡莽夫,他要想的,準備做的,絕對不會只為一個人考慮。
“連城,爹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你要明白,你是七玄國公主,你母親是皇后,而你父皇我是一國之主。做的事,決定的話,可是事關整個國,而不是自己一個人。父皇能做的,只有這樣,其他的,給不了。”
君連城豈是不懂,只是……她咬著牙:“父皇,母后是皇后,可她也是您的妻子啊,您難道就不能為了她,做點什麼嗎?哪怕一點也好啊。”
她的眼神裡充滿期待,真是希望自己的父皇可以打破陳規,完成她母后最後一個心願。
君酌閉上眼搖頭:“珍妃的地位只能是珍妃,父皇不可能讓她已皇貴妃之禮下葬。能讓她同皇陵之位,這是她能承受的最大殊榮。”
珍妃出身低微,本便是宮女入了君酌眼當了妃子,母家無權無勢,只是種地普通良家。她的存在,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可以說,她能活到現在君酌都是十分吃驚。畢竟後宮魚龍混雜,什麼樣子女人都有,她一女子能爬到妃位,得他寵愛多年,已是不容易。
皇后想讓珍妃以皇貴妃之位下葬,母家封官位。但在朝廷歷史上,這根本不曾存在過,他不可能為了珍妃,顧及皇后如此。
君連城也覺得皇后這個提議太過荒唐,可到底人死了,死者為重,又何苦計較一個名分之說。
“這事,還請父皇好生委婉告知母后,她身子骨不好,經不起折騰。”
君酌應了聲,將目光落在外面遍地雪白之上。
君連城沒有多做停留,而是選擇離開了宮裡。
她想回煙雨,可到底不行。
亥時過了,君朝一人在府裡屋頂上一口一口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