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的名字,見到這張臉也只能發愣。
“為什麼會是你?你到底是誰?”
她無助的吶喊,心裡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滋生越發。
那人卻不再理她了,回頭去走了。
“你別走,別走啊。”
夢裡還是現實,誰都分不清。
桃夭不安的在君幕懷裡亂鑽,又是哭又是笑,嘴裡偶爾還會吐出血,弄得滿臉都是。
“夭夭,夭夭,你怎麼了?別嚇我。”君幕心疼極了。
“這只是個開始,你就心疼成這個樣子,你可看到過她被蠱蟲反噬時究竟有多可怕。”司南行蕊趁機多說:“我大哥何許人也,我們司南家素來不愛多管閒事,若非看她著實可憐,被蠱蟲折磨的夠嗆,我大哥才不會閒著救她。”
她又看二人:“現在說白了你們只有一條路,就是將桃夭給我,不然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她痛死得了。”
“你做夢。”風雅想也不想拒絕:“這是我們夫人,你們這樣強取豪奪算什麼本事。明知道夫人喝了你們司南家的血有什麼後果,為何還要給她喝下。”
“不給她喝,她早死了。”
司南行蕊冷笑:“我救了她,你們不知道感激就算了,還不領情,真是不知好歹。”
她算準了君幕會心疼,說話也越發放肆,不將風雅放在眼裡。
桃夭似乎動了動,眼角落了兩滴淚。君幕複雜的伸手摸去,忍不住心也跟著流血了。
最愛的女人躺在自己懷裡命不久矣,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人世,自己卻什麼都動不了,這種情況,這種感覺究竟多麼無助,多麼令人想讓自己恨不得死啊!
“安陽呢?是不是也在你那裡?”
“對啊,在的,幾個時辰前才抓的。”
“這幾天我們幾個蹤跡一直都很隱蔽,除了每日安陽出去購買食材外壓根就不可能有人透漏我們行蹤。”風雅自言自語:“安陽絕對不可能告訴你我們位置,你到底對安陽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啊,他說你們那裡的人最是忠誠,我只不過是給他上了一點課而已,凡事不要說的太過果斷,不然哪天被打臉了難堪的可是自己。”司南行蕊耐心快沒了,“現在擺在你們眼前的只有一條路,就是讓我帶走桃夭,不然你們幾個包括安陽都別想離開相濡。或許你和你的主子可以打傷我逃走,但桃夭就要死,安陽也別想活著離開司南家。怎麼做,怎麼抉擇,你們各自好好看著辦吧。”
本來是想等著過了亥時,乃至子時後她才準備來的,或者飛鴿傳書,讓君幕知道自己的處境,到時候孤身一人來救安陽,既可以抓了他,又可以帶桃夭回來。可到最後她還是決定親自前來,她不明白桃夭究竟哪裡好的,可以讓她大哥痴迷不已,君幕深愛不放手。或許也是自己內心潛在不希望君幕死吧,畢竟君幕一旦來到司南家,定是有去無回嗎。
君幕動著手,又緊抱著桃夭,本來特別衝突的兩個動作卻在君幕身上完美融合了。
他不想桃夭死,也明白這種蠱蟲過了這麼多年,壓根就不可能解開了。
可一旦鬆手便要永遠失去桃夭,他不捨得。
“我數三聲,若是再不給,我便走了。桃夭死,安陽也別想活著。”司南行蕊笑:“其實不難做出決定的,畢竟兩具屍體和兩個活生生的人,我想是個人都會選擇第二條路吧。”
眼睜睜目送桃夭離開的時候,風雅清清楚楚看清君幕眼角落淚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恐怕也只是未到傷心處吧。
風雅嘆了口氣,望著靜謐一片的黑夜,突然有種無限悲涼的感覺。
“先去救安陽,司南行蕊會將安陽放在司南家後門。”過了許久,君幕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