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騰騰喝口茶,這才說:“記得。”
“記得就好,伯母還怕衍止你事情忙給忘記了呢。”宰相夫人漸漸露出笑意:“如今衍止今年二十有四,我家冰兒十八也有,若是平常像冰兒這種年紀早就已經嫁為人妻了。可是冰兒對衍止你用情頗深,提親之人很多,冰兒卻未有看得上的。並非是冰兒眼光高,只是冰兒中意衍止你多年,眼裡已看不得他人。”
司南衍止靜靜聽著,輕悠悠放下茶杯,撥弄兩下手指上帶著的扳指,笑道:“可真是苦了冰兒了。”
宰相夫人一時搞不明白司南衍止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她看來自家女孩能夠看得上司南衍止那可是他的福氣。可司南衍止這人出了名的脾性古怪,她也拿捏不好,便繼續試探模:“冰兒說能夠為衍止你而這樣,值得不可。所以衍止伯母今日過來便想問問你對冰兒是否……”
司南衍止眼裡很快略過一抹諷刺,他垂了垂眸子,微微彎起的眉角含了三分恰到好處的惋惜:“多謝冰兒妹妹深情厚愛,只是衍止已有心愛女子,只能辜負冰兒妹妹深情了。”
宰相夫人愣了下,“衍止你何時有的心愛女子,怎麼伯母一點訊息都未聽說?”
也別怪她不信,司南衍止在相濡出了名的清心寡慾,年過二三連個姑娘家的手都沒摸過,如今突然說自己有心愛之人,莫說她,恐怕連司南行蕊都是不信的。
“前段時間外出碰到的女子,衍止有意隱瞞,知道此事的寥寥無幾。”
“可是誰家小姐?”
“是位孤兒,無父無母。”司南衍止也不曉得桃夭來自何處,若是說了身份宰相夫人一定會去調查。畢竟官位擺在那裡,調查清楚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索性他便說桃夭是孤兒,左右他不在乎身份高低,其他人怎麼想也懶得問,更是懶得和宰相夫人這種人消磨時間。
宰相夫人聽得語氣不免輕淡:“是孤兒啊,衍止真是眼光獨特。”
司南衍止笑道:“司南家素來不在乎地位之別,衍止喜歡便是鍾愛這人,其他的衍止不在乎。”
宰相夫人有些傷心:“那可真是白費了冰兒一番深情愛意了。”
“衍止普通無常,冰兒妹妹天人之姿,萬可以尋到一個比衍止好到百倍之人。”
雖說是客氣話,宰相夫人十分喜歡聽。她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司南衍止之人,總覺城府太深,讓人捉摸不透。而她的女婿,要麼便是皇子,要麼那人就要受她擺佈,畢竟為宰相,多少人爭相抓她這根大樹呢。
司南衍止的確不是她心中最好的那人,只是自家女兒喜歡,她便來問問。如今司南衍止拒絕,她倒是有好理由讓女兒死心了。
“那真是可惜了,希望衍止和那位姑娘恩愛一生。”宰相夫人客氣說著。
司南衍止點點頭,始終笑的十分溫和:“多謝宰相夫人吉言。”
宰相夫人離開後,司南衍止便命人去調查這事。
事發突然,他總覺得宰相夫人背後是有人唆使才是。
傍晚時候,桃夭正與司南衍止吃著晚膳,胸口一陣撕裂的疼傳來,桃夭直接倒在地上,身子蜷縮到一塊兒。手指不停敲著地面,卻是連句話都說不出。
服侍的丫鬟嚇了一跳,無助的看向司南衍止。
司南衍止當下將人抱在懷裡,奔著回房了。
桃夭抖著手去拽被褥,奈何胸口太疼了,她連動一下都仿若被刀子捅一般。
“相公,相公,我好……我好疼啊。”
她哭了。
司南衍止緊緊握住桃夭的手,不斷傳送內力進桃夭身體裡,來緩解這要人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