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桃夭走後沒多久,隨唐心便醒過來了。她呆呆坐在床邊,腦中回想的都是桃夭先前說的一番話。
桃夭對她說,她大哥被下了慢性毒藥,這種毒藥極為不易發現,每次只下一點,藥量極小,一旦時間久了便會要人性命,使人瘋掉。
桃夭說她大哥身上的毒已經有半月了,近日脾性暴躁便是因為這種毒藥漸漸有了反應。
她不敢再想下去,因為桃夭明裡暗裡所說的意思便是隨墨予和她都被監視了,包括飲食起居,每日做什麼事,都被掌握的一清二楚。
桃夭未明說是誰,可這麼多線索指的,不正是殷笑韌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她痛苦的捂住頭部,想起之前桃夭吩咐她的,理好思緒,輕聲出了門。
桃夭走到涼亭上坐下,夜裡風涼,這裡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桃夭低頭喝茶,眸光卻是四處看去。待看到一片花圃後若影若現的人時,她輕輕勾了勾唇角。
這時,隨唐心來了。
“你半夜出來做什麼?”隨唐心語氣不怎麼好。
桃夭指了指一旁空著的凳子:“我睡不著啊,也沒個說話的,只好自己出來了。”
隨唐心不耐煩的坐下:“警告你,不許再動什麼壞心眼,到時候整出什麼么蛾子出來,出了什麼事,我可保不住你。”
“唐心你在胡說什麼呀,我怎麼會沒事找事。”桃夭很無辜,故意加大了聲音:“我只是看著墨予大哥神色不對,想給他診脈來著,你怎的就是不讓我診脈啊。萬一墨予大哥身體有什麼不妥之處,晚了時間,耽誤治病最恰當時機我看你怎麼辦。”
見她說話已帶刺三分,隨唐心也尖了聲,二人聽起來更像是在爭吵:“府裡的大夫都說了大哥無事,你怎的這般不知好歹,非要我大哥有點事你才心滿意足不是。桃夭,我念在你是姐妹,一直容忍你,你可別得寸進尺。”
說罷隨唐心拍案而起,柳眉豎起呵斥桃夭幾句。桃夭同樣不退分毫反駁回去。最後二人不歡而散,隨唐心推了下桃夭,離開了。
桃夭站起身,對著隨唐心離開的背影大罵:“你會後悔的,隨唐心,我告訴你,你不聽我的勸,你會後悔的。”
“氣死我了。”重新坐下,桃夭氣喘吁吁的又碎了幾口。
殷笑韌在牆後面看著,不禁嘲諷的笑了笑。果然只是個俗物,也不知易水那人是怎麼看上她的。
他稍稍退後兩步,風颳過,隱去那些不易讓人察覺的腳步。
桃夭喘了會兒,默默從袖子裡掏出三根銀針,紮了自己的穴位。
她哼唧一聲,這個穴位可以放大自己的感官以及聽覺,卻是有點痛的。
不多時。她站起身子正打算離開,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吸力。桃夭控制不住的向後退,死咬著牙抱住一旁柱子。
蠻力並未已桃夭的阻隔而停止,她不動,蠻力便越用力,她隱約都能感到自己被撕裂了一般。
桃夭極快的想好對策,這人內功深厚,這般僵持下去,怕她直接會被撕扯成兩半。
左右想了下,桃夭正準備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