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幕也不再為難她,捏捏這人嫩滑的笑臉,他偷掖一笑,離開了。
桃夭頓感疲憊,摸索著去了溫虞房間。
君幕回了常笑客,風后半夜便大了,他來的很快,徑直回到閣樓層。
風雅還在看賬目,挑著燈夜讀,頗為費心。
君幕來了片刻,靜靜走到他跟前:“以往可是少見你批閱賬目這麼晚。”
風雅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君幕,餘驚未去道:“主子嘞,你好歹也有點聲啊,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君幕低頭隨意看了眼賬目:“本王和平常可都一樣,是你自己太專心,未發現而已。”
“我可不得專心嗎,賬目的事一塌糊塗,今兒通宵我都不一定能做得完。”
“怎麼?出事了?”
風雅一屁股坐下,憤憤然:“還說呢,還不是主子您非帶那個什麼凌鬱塵回來,現在倒好,這小子整日越發沒個正形,竟然想著打我們常笑客的主意了。你看這賬目,便是他做的,看似平平無常,什麼都對,實則啊,都是表面現象,內裡錯的一塌糊塗。”
君幕眯起眼:“誰容許他摻和常笑客內部之事?”
“還不是主主子您啊!”風雅說:“這兄妹二人可是主子您親自帶回來的,凌鬱塵又在外面四處說他妹妹凌紅妝是主子您的愛人,將來可是要做常笑客樓主夫人的。加上他平日裡什麼都說,大家都懶得和他計較。誰知道這人越發沒臉沒皮的,小魔手慢慢伸進我們內部去了。咱們這些兄弟你也知道,視錢財為身外之物,哪裡在意這些。苦了我,方從京城做完事回來,還要連夜修改賬目。”
君幕聽出些許不對勁:“胡亂摻和,不予計較?凌鬱塵有問題?”
他記得從前凌鬱塵是修煉了些許歪門邪道的,只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以為凌鬱塵已經看清邪道危害,放棄了才對。
“何止是有問題啊,整個人陰森森恐怖的,常笑客裡幾乎沒人想理他。”風雅言:“其實這事前段時間就想和主子您說的,只是那段時間您正在為桃夭小姐的事情憂心,便未多言。只是不知這一拖便是半年,凌鬱塵變得這般瘋狂,令人髮指。”
君幕冷眼看他,風雅乾乾笑著:“您老別這樣看我啊,這事怪不得我。主子你不知道那段時間整個常笑客都不敢與你說話,生怕惹了您不快,而我又被擱置在京城調查事,這不現在得了時間又忙著整理賬目,把我累的呀。”
他兩隻眉毛向上挑,忽道:“自然這些都是屬下應該做的,屬下毫無怨言,只是主子,我覺得這個凌鬱塵的確應該好好管管,我老是覺得這人有點危險,日後指不定會整出什麼事來。”
君幕抿著唇,好半晌都沒說話。
風雅以為君幕正在想法子解決,便想著趁著還未太晚,乾淨把這些賬目整理清楚,早些睡覺。
誰知過了會兒,他便聽到君幕輕飄飄的聲音:“無關緊要的人,趕出去就是。”
風雅:“……”
風雅一個踉蹌,手裡的毛筆閒著都落在地上,“那主子您方才在想什麼?”
君幕一手託著下巴:“怎麼哄夫人開心。”
感情您老方才壓根就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風雅一陣兒無語,“不是屬下多言,就憑之前主子您對桃夭姑娘做的那些事,我感覺有點玄。”
莫說桃夭,講真的,就算是他自己,都覺得沒什麼可再與這人續緣的必要了。
“再說了主子您當初可不是被人矇蔽心智,那是您自願做的。如今可倒好,發現到頭來愛的是人家,想哄人家開心,哪兒有這麼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