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錢將軍抱拳,對他來說,半個時辰,足夠了。
進了地牢,他徑直來到最裡層的牢房。每年這裡便是關押朝廷重犯的地方。
看著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那人,錢將軍罵道:“一點腦子都沒有,被一個晚輩抓到,落魄成這樣,真是沒用。”
他說著,正準備開啟囚門。
江南便帶著人從後面走過來了,“他自然比不得錢將軍您聰慧,知道自身難保,殺了別人也可以的。”
錢將軍立馬收了手,鎮定的看著江南:“江副將這話,可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屬下倒是想問問錢將軍您這是什麼意思?”江南笑著扔了扔手裡的錢袋,看著錢將軍一張強迫鎮定的臉,便一陣痛快:“錢將軍,話不多說,還請跟屬下走一趟吧。皇上和幕王爺還在等著您呢。”
錢將軍一瞬間彷彿什麼都明白了,他看都沒再看地上的所謂烏青島島主一眼,任由侍衛將他帶走。
這一切都是個局,從他探聽邊塞訊息開始,一切都在按照君幕的路一點一點走下去。
什麼烏青島島主被抓,都是假的。君幕壓根就沒抓他,只是藉著這個由頭誆騙自己罷了。
兩日後錢將軍與外賊私通的訊息確實,一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百姓都是大驚,想不到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錢將軍,竟然會幹出這種通敵叛國的罪。
錢府被吵,錢家一百多口人盡數被流放。至於錢夢兒,便以欺騙之罪,,與錢將軍在半個月後斬首示眾。
君幕最不怕欺騙,但也最恨欺騙。若非噁心錢夢兒,他是真可以讓她生不如死的。
整理好這一切,君幕來了君朝府裡。
珍妃恰好從府裡要出來,二人碰面,珍妃也沒了以前的熱絡,禮貌的行了禮,便走了。
一切都在繼續,發生的與過去的終將錯過,他阻止不了,亦是無可奈何。
君朝出不了府,便在桃夭睡過的房間整日擺弄房間裡的東西。一隻桃夭用過的茶杯,坐過的軟榻,或者是睡過的床。
他像是在撫摸桃夭一樣,這個人就在他跟前,目光溫柔,動作輕緩,有著說不盡的深情。
君幕在門外看著,抿著唇,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進了屋。
君朝正靠在軟榻上喝茶,聽到動靜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見到來人是君幕他便將視線錯開:“你回來了,夭夭在哪裡?”
君幕在他一旁坐下,卻被君朝用手擋住:“這是夭夭坐過的地方,你別髒了他。”
君幕心裡一澀,“你這般痴迷。”
他從前只覺君朝對桃夭只是一時執念,因為桃夭性格特殊,對他不冷不熱,激起了男人心裡一股征服欲,才對桃夭這般執迷不悟。如今看來,是他想錯了,看輕了君朝對桃夭的感情。
君朝靜靜看他,面前這人啊,是他從小依賴敬佩的大哥,卻一手毀了他的幸福:“我對桃夭,從未有過玩笑。你自己犯錯,你可知她用了多久才從悲傷中走出,你可知被你取走心頭血,她每月都要承受蝕骨之痛,苟延殘喘,咳嗽成疾,活著有多累。如今好不容易她答應了我的求婚,我整整盼了四年的人啊,終於是我的了,我可有多高興。”
他指著君幕,終是難忍怨氣,罵道:“可是都被你毀了,被你毀了。父皇偏心我不在乎,什麼都不如你我也可以忍。可是,唯獨她不行,唯她不行!”
君幕沉默了很久,面對君朝的指責,他不置可否,亦是找不到絲毫的言語反駁。
他是錯了,這一生未做錯過什麼事唯獨這件事錯的徹底,徹徹底底。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