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王公公踢裡這洗白嫩肉的小公公一腳,瞪眼道:“還不快去找令妃娘娘。”
“是是是。”小公公顧不得腿疼,提著衣襬便跑了。
君酌指著君朝呵斥:“就算朕有不對,也輪不到你在這兒多言,你是朕的兒子,就應該理解朕,理解你大哥。”
“父皇!”君朝寒了眼,因為君酌的這番可以說是惱羞成怒的話寒了心:“從前兒子從未說過什麼,可是這次兒子想遵從自己心願,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就這一次,也便只有這一人。任性一次,容忍兒臣,難道都不行嗎?”
君酌氣的胸膛都在起伏:“他是你大哥,他喜歡的東西,誰都不許爭,就算是錯的,面子不要,朕也要幫幕兒得到。”
從前宮裡頭便有老人一直說皇上愛淑妃入了魔怔,自淑妃死後,皇上雖與往日無區別,心性卻是不一樣了。
淑妃的存在,對於君酌來說究竟相當於什麼,君朝曾經問過他的母親珍妃。當時珍妃便這樣回他:“天上星星,只要淑妃想要,你父皇都會幫她得到。只為了博得淑妃一笑。”
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才會將他英明神武的父皇,迷成那般模樣。
如今他算是真真切切見識到了淑妃在他父親心裡,究竟有多重要。
他彷彿覺得自己再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意思了。
二人之間沉默了很久,從前見面便可凱凱而談的父子,終是走到了盡頭。
最後珍妃娘娘來了,什麼都沒說,只拉著君朝離開了皇宮。
沒過半天,宮裡頭便下了聖旨,不許這段時間君朝離開京城半步。說白了便是軟禁在府裡,時時刻刻有人盯著,不許他離開。
這些天君朝一個人在房間裡想了很多,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看到的都是假的。他母親的得寵,皇后的善解人意,以及父皇的所謂在他心裡都是兒子的話,都是假的。
今日皇宮裡又傳了話,說是邊塞與烏青島打起來了,君幕旗開得勝,將烏青島擊的潰不成軍。
大臣一番讚美之詞停不下來,君酌臭了多天的臉色也因此好看了許多。
他就是喜歡聽別人誇讚君幕,說是忠言逆耳利於行,但誰不喜歡聽好的呢?
他甚至都可以想到現在朝廷上究竟是個怎樣的局面。
可惜,如今他被樹林在牢籠裡,哪裡都去不了。
隨唐心是在客棧換了身衣服才回到桃家的,她那般蓬頭垢面免不得被桃摯懷疑。
桃夭被君幕帶走我這事,她並不想讓二老知道。年紀這般大了,最是受不得刺激。
見到桃摯和溫虞那刻,隨唐心佯裝的笑意差點繃不住:“伯父,伯母,大哥。”
她差點哭出來,誰知道桃摯和溫虞的臉色比她還要難看。
“伯父,伯母,怎麼了嗎?”
猶豫片刻,桃摯為難道:“唐心啊,盟主大人出事了。”
自從和君幕說清那件事情後,君幕來找桃夭的時間便少了,她出不去,每天只能隔著紙窗看著外面。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荒僻的邊塞彷彿與世隔絕了一般,一眼都是無情的塵土。
她厭惡極了這種生活,若是可以,有知道能力,也是要逃離這裡。
阿桑和江南近日夜裡時常混在一塊兒,偶爾還會結伴來看桃夭,桃夭對二人都是愛答不理的,二人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說著一些東西,想逗著桃夭開心,後又見她這般無精打采模樣,也沒了興致,便說著一些體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