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一切都是在騙自己也說不定啊。
“君朝,你喜歡我嗎?”
君朝愣住,隨後便是重重點頭:“喜歡。”
好多年了,從一開始見面,那個時候他還是易水,桃夭還是個眉眼都是笑意,偶爾喜歡捉弄她的女孩。雖是惡氣些許,到底帶著幾分獨屬於芳華年紀應有的活力。如今不過眨眼流水,他心中笑意盈盈的女子便成了憂愁蓮蓮的模樣,除了心痛便是無奈。
桃夭睜著眼看他:“若是我可以活著離開巫孟,不介意我這殘缺的身子,你願意娶我嗎?”
君朝徹底呆住了,馬上被滔天的喜悅淹沒。他幾乎是控制不住的便要去抱桃夭,又怕弄疼她,只好輕輕環住:“不應是我願不願意娶,而是夭夭願不願意嫁。我這四王妃的位子一直為你空著。”
桃夭瞭然笑了笑,主動費力起身抱住君朝:“我可能活不長。”
嫁人也只是為了了卻母親心願,不至於死後無棺木可立。
“別說瞎話,定可以找到法子的。”君朝激動的聲音都是抖的:“你別操心這些,一切都有我。暫且在客棧住著,你只需休息玩就成。想去哪裡讓陌笙跟著,小真也成,就是別自己一個人離開我的視線。”
桃夭認真聽著,說:“那便起身吧,睡了些許,頭有點痛。”
“好。”
門外隨唐心正好拿著衣服回來,陌笙和小真跟在後面。三人方上樓梯,還未靠近三間雅閣,便被中間第二間雅閣突然爆裂的門擋住去路。
廊坊上還有幾個走路的客人,見此皆被嚇的後退,避之如蠍。
“尼瑪,賤女人,還來我們客棧做什麼找死嗎!”破裂的門窗裡傳來一聲聲男人底氣十足的咒罵。
一名帶著白紗遮住掩面,穿著白衣的女子緩緩從房間裡走出來。面對男人一聲比一聲要命的咒罵,她露出的一雙眼裡卻是極為淡然。
不慌不亂的從掉在地上的門上踏過去,便被身後面目猙獰的老闆一把揪住衣袖:“你看看你,在巫孟不穿巫孟服便罷了。還整日談些難聽至極的曲子在我客棧裡噁心人。你怎麼不去死啊,啊!”
這話真是不堪入耳,隨唐心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可路被擋住她又過不去,便只站著。
女子抬眸看了戾氣滿滿的男子一眼:“我給過錢了。”
聲音清冷脆耳,十分好聽。不免讓人覺得面紗下被遮住的容顏定是十分豔麗。
“給過錢又怎樣,整個巫孟就我敢收留你。莫說錢,就算你給老子一樁金山都報答不了老子恩情。”老闆嗤之以鼻:“一個勾結外域,被種下相思蠱的人,哪裡有資格待在巫孟。若非你長的有幾分姿色,老子看你可憐,你玄詁可就真的要成了無家可歸之人了。也不想想自己現在身份,還真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玄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啊。老子告訴你,不是了!”
周圍過路幾人聽此,見此,充耳不聞,即便有在意的,也只有嘲諷笑。
被稱為玄詁的女子淡然聲:“今日你在這裡為難我,無非是想逼我從你睡我。我不從你便想著法子為難我。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