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幕將此行狩獵遇到毒蛇一事盡數說明白,刻意隱瞞了桃夭因此受傷之事。只說現在林才人已經被抓住,也已承認此事的確是她所為。
安陽聽了沉默一會兒,“主上,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安陽有些諾諾:“當年那事……的確是皇上錯了。”
話落阿桑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瞪大了眼睛看安陽,真懷疑這人腦子現在是不是進水了:“你瘋了?”
敢指責當今皇上不對,這安陽怕真是尺寸藥了。
安陽不敢看君幕臉色,他自知道這話不對,本不該說。可不免又覺得林琳有點可憐,畢竟當初的事的確是無罪硬加,即便後來多做掩飾,大臣絕口不提此事,事實就是事實,三言兩語可以平息悠悠眾口,可卻抹平不了事實啊。
“所以呢,治父皇罪嗎。”君幕很淡的喝口茶,“不提這事過去多年,帝王之路血跡斑斑,踩著別人頭顱治理安康的筆筆皆是人在。”
安陽突然很慶幸君幕一早便放棄了儲君之爭,這條路難於登天,即便成了一國皇帝又能如何,得到的遠遠要比失去的少的多。
他抿口茶,決定敞開這個話:“鋪子那邊屬下已經派人盯著了,老闆也非常配合,說出了那幾天都在哪裡購買過食材。總歸是人做的,好說。”
頓了下,他又道:“還是動用常笑客的人吧,宮裡的侍衛太沒用了。”
阿桑:“……”
你最近安穩日子是不是過多了!
次日一大早王府便被許多市民包圍,天還是矇矇亮時便陸續有人敲門。
王府本事卯時作息,寅時便有人敲門,踢牆,甚至大聲嚎叫。看門的守衛硬生生是被吵醒的,朦朧著眼拿了鑰匙開門。
清醒一下,他便知開了一道小門縫,揉了揉眼,又打了幾個哈欠,這才看清門外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一群人正蹲在他們王府門口,有的聽到敲門聲甚至已經要掙破門進來。虧著他反應及時,只露出個貓眼,線下趕緊又重新鎖上門將此事告知君幕。
阿桑被趕出床上,同兩個侍衛來到門外,門放被開啟,那些人便有了精神一擁而上。
五六個侍衛將人攔住,見對方還有意要硬床意思,直接掏出長劍橫在中間。
幾十個人這才作罷,眼巴巴瞅著府裡,近乎哀求:“王爺呢,我們要見王爺。”
“求王爺救救我們性命啊。”
阿桑努力讓自己冷靜,和顏悅色道:“請問大家找我們家王爺可是有事?”
一面容削瘦至極的老人站出來,說道:“我們都得了怪病,現在只有王爺能救我們。”
“不,準確來說是王妃,王妃可以救咱們。”
一人高聲呼喊,他的眼夾深深凹陷,跟個十幾天沒睡的鬼一樣。
其他和他這模樣的近乎一半,還有幾個神情恍惚,不停打哈欠,彷彿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一般。
這些人便是這幾天得了怪病的,阿桑自然識得。
昨夜盯著這些人在街上漫遊一天後,提前他便讓侍衛通知最近京城夜裡最好莫要有人出來。這些怪病的人沒有找到新鮮活口,沒有多久便散開了。
如今突然找到府裡,還是要找夫人,阿桑整個人被這些人整得有點蒙。
“你們找我們家夫人做什麼?”
“治病啊。”
阿桑反應一下:“誰告訴你們大人可治病?”
削瘦男子弓著腦袋:“錢將軍家女兒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