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略過門檻,君幕小聲說:“阿曼現在在何處?”
“川簾樓。”
“在做什麼?”
阿桑老實回答:“泡姑娘。”
君幕笑了:“很會享受。這個月,下個月,這半年的錢都不用給了。想風流,那就好好風流去吧。”
“是,主子。”
阿桑默默彎了唇,笑的頗為幸災樂禍。
活該,誰讓這人去玩不帶他的。
半年都算是小的,川簾樓裡的飯菜可是出了名的貴啊,簡直就是燒錢的熔。他倒是覺得王爺這次懲罰算是輕了,一年都是應該的。
進了小院便碰到在走廊外望著明月的陌笙,君幕看了眼那裡,燈火熄滅,曉得桃夭已經睡了,便不忍再去吵醒。
踏過一處鵝卵石小路,一根長劍破開映月飛來,鋒利劍刃直擊君幕胸口。阿桑打駭,拔劍便去搏鬥。待回身看清誰向君幕行害時,阿桑所有動作頓在原地:“唐心姑娘。”
君幕不慌不亂避開,隨唐心見刺去不行,握著長劍立馬調轉劍頭,準用劍柄傷君幕。
君幕反手錯開,微微運用內力將隨唐心推開,眼底劃過一道冷意:“隨小姐這是做什麼?”
阿桑落地,也是一臉莫名望著隨唐心。
這人與夫人關係甚好,主子又和她沒什麼仇恨。這動不動拔刀相助的,做什麼深仇大恨的。
“做什麼,殺了你啊。”隨唐心冷笑:“為什麼要回來,走了三年,你為何要回來。”
長幕便是輕風公子這事她也是半年前知道的,那次回家偶然間聽到長清與自己父親談話。她才知道長幕便是輕風,這些年為長幕是有任務要做,完成後長幕已經死去訊息,從而宣告這個世界上壓根就沒有長幕這個人存在了。
當時她也是驚了好一把,隨後便有點高興,因為長幕不是長幕,而是輕風,常笑客樓主,怎麼會和桃夭在一起,這次走了約摸就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人還要回來,打亂她期待多久的生活。
阿桑氣不過,覺得今兒的隨唐心莫名其妙:“唐心姑娘,我們家主子願意或者不願意回來,那都是我們王爺自己的事,你問的是不是有點多了。”況且一言不合就傷人的,簡直不要太沖動。
“我和你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事嗎!”隨唐心收了劍,面色依舊很冷:“識相的,趕緊離開夭夭,不然別怪我無情。”
君幕簡直想笑:“其實我很好奇,你為夭夭好姐妹,。不應該替她高興才對,怎麼看你反應這麼怪呢,莫非……”
“沒有莫非,沒有原因,我就是不喜歡你。”彷彿被觸碰到了傷口,隨唐心一下子尖叫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君幕淺笑:“夜深了,唐心姑娘還是回去休息吧。”
隨唐心深深看他一眼:“也不知道夭夭喜歡你什麼,一副空皮囊呢。”
她知道君幕不可能離開桃夭,今日自己做的這一切似乎還會釀成不好後事,可她已經快忍不了了。忍不了什麼,她也不清楚。
夜色微涼,君幕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泥土,淡聲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