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笑笑,下了馬車:“知道了爹。”
正是申時初,冬天素來早,難得今兒未有下雪出了暖陽,幾分暖意透著層層波瀾射在臉上,多了幾分暖意。
桃夭走後,桃摯便駕著馬車來到距離方才和桃夭分開不遠處的一家樸素客棧。
停了馬車便有小廝前來牽馬,熱絡招呼著。
桃摯將馬車給了那人,囑咐少喂點草糧,多喝點水,便進了客棧。
自上次前去秋明路上出事後,只要全家人出門,桃摯便要自己乘馬,覺不讓外人插手。一來再尋可靠之人不靠譜,再者雁凌君既有意安排禍事,還會殃及他人。
客棧地方算不得多大,青瓦石磚壘砌而成,人手三個加一老闆,零零散散只有五六桌。卻是十分乾淨,老闆和小廝也穿的利落,地上甚至桌上纖塵不染。
桃摯端看了幾眼,要了兩杯茶,便在這裡等桃夭。
“清寧可是長家擂家,夭夭是不是去找長幕了?”溫虞顰顰眉:“她一個人行嗎,老爺,要不我們去後面跟著吧。”
桃夭回來後溫虞整日便緊張不行,這次著實將她嚇的夠嗆。擔憂哪天桃夭離開自己視線,再次受到危險。
桃摯抿口茶,說:“上次二人分開後,夭夭多少受了點影響,我看的出夭夭挺喜歡長幕的。”
“錦兒上次無意間說夭夭向長幕表明愛意,但是被拒了,夭夭為此大哭了一場。”溫虞有些氣:“總不能還讓我們夭夭倒追他去,這樣的話,我可不同意。”
桃摯挑眉:“錦兒說?”
溫虞拉臉:“你那什麼表情,錦兒說的怎麼了。”
桃摯偷笑:“錦兒素來心思縝密,夫人倒是厲害,可讓錦兒無意透漏。夫人不妨也給我說說,到底是用了什麼巧妙法子才讓妹妹控的錦兒鬆口?”
溫虞:“……”
“好吧,是我說他若是不告訴我原因,我便扒了褲子打他,他才說的。”溫虞一臉平靜:“還不是我看夭夭心情不怎麼對勁,才多問的。”
桃摯:“……”
“錦兒都多大了,你還拿這套嚇他,聽多了,總會厭煩。”
“又不是沒打過,多大了也是我兒子,不聽,我就敢打。”溫虞刨他:“還有你,別給我扯開話題。一天不給你們倆臉色看,當真是蹬鼻子上臉,膽子越發大了,小心我連著你一塊兒打。”
桃摯心底泛涼,先前一直圍繞桃夭,他家夫人一直都是溫柔慈愛,賢妻良母風。以至於自己差點忘記了,他家夫人可是武將門第,武功不敵他,卻也是實力相當的。在她面前不說,桃錦自小可是被她呵斥長大的,唯獨這個女兒,她家夫人喜歡的不行,鮮少在桃夭面前露出怒色。
“夫人,冷靜冷靜。”桃摯求饒:“相公我只是隨口說說,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沒心思給你開玩笑,給我認真點。”溫虞狠狠瞪她:“等夭夭回到家,絕對不允許再跟長家小子來往,斷的一乾二淨。這是最後一次,日後若是被我發現你敢私自縱忍他倆相見,給我睡書房去。”
敢讓她女兒傷心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她溫虞只要活著一天都不會放過。
桃摯泛著苦水,好歹這也是自己夫人啊,最起碼能柔柔給自己說幾句話也成。
“知道了夫人。”他的語氣裡有著說不盡的委屈,諾諾連聲,哪裡還有一點矜傲正然的桃家家主之風。
溫虞哼哼兩聲,一口悶了杯茶,左思右想還是不怎麼放心,硬是拉著桃摯一同去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