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鬼也因為僕續自作主張,計劃被誤,拖延了一段期間,她才有時間趕到隨家。
長幕定是一早就知道冰帝花在哪兒,之所以不阻止宴會上一切,幫她揪出張安不對,反對隨風說的話。就是為了讓唐心開啟暗格,進去,得到冰帝花。
說起來到結尾,他們所有人都被千面鬼和長幕耍的團團轉。
“那最後,你是不是是有辦法逃走的?”
既然算到了這一步,又豈會沒有做好萬無一失準備。
長幕不置可否:“是啊,一旁是有個小路,只要爬進去就行了。”
桃夭眸子一暗。
“可是啊,傻丫頭不要命的衝過來。”長幕捏捏她的小爪子,桃夭拍開。他又厚著臉湊上去:“是誰說的不生氣?”
桃夭哼哼唧唧撇開頭,臉拉的老長。
長幕輕輕笑笑,也曉得這丫頭沒有真生氣,又帶著這人往自己懷裡緊了緊:“不生氣了。”
溫溫熱熱的呼吸盡數噴在自己耳邊,這人聲音低沉又動人的緊。桃夭只覺得自己彷彿喝了陳釀酒一般,沉沉醉了:“好。”
柳阿正做事很利索,一下午時間便倒騰出來一輛還算看得過去的輪椅,扶手兩邊特意弄了兩個暖手套子,以防推輪椅的人凍著手。
看著這輪椅,桃夭美滋滋的開始了心裡打的如意算盤。
賺錢。
那個什麼李大夫昨日聽說腹有不適,已經幾天沒有去裴家了。桃夭想笑又覺得自己莫名壞,沒辦法啊,人家不信她,非要親力親為。
那把老骨頭少說也需要三四天可恢復。
她將自己這個想法向柳阿正兄弟說後,柳阿正便是擔心長幕身體是否吃得消。
“外面天寒地凍的,賺不賺錢無所謂,萬一再把身子弄壞了,可就不值當了。”
這個嘛,桃夭也想過,不過她記得長幕應該是有內功的,武功也不錯,只是因為腿腳不變,鮮少在別人眼前展示罷了。要不然這人前兩天燒的這般厲害,這燒怎麼可能說退就退了。
想了想便道:“無事,他身子很好的,我陪著他,暈了我再把他扛過來便是。”
柳阿正:“……”
柳箐:“……”
好媳婦。
“那就這樣吧,有勞長幕公子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柳阿正笑嘿嘿應下了。
長幕丹青很好,一筆一劃入紙都帶著幾分神韻,即便已經很久未練筆,好底子在哪兒,依舊筆尖帶身,落地成畫。
不過隨意揮灑幾筆,一棵勁然松樹筆直橫在崖頭,迎著風樹枝略微有點鬆散,崖邊又有白雲青山種種,加之一塊兒便是有種說不出的美。
桃夭任看著,靠他已經落了筆,便道:“畫好了?”
長幕認真頓著筆:“不,沒墨水了。”
硯裡空空,的確是一叫點都沒了。桃夭跑到桌子前去磨墨,恍然道:“我幫你。”
正是午後,今兒天晴的極好,外面旭陽高照,便是有點寒風凜骨,也被這旭陽驅散幾分,多了些許暖暖入心。
桃夭磨的很認真,隨意披散的秀髮零零垂在肩頭,順著圓潤的肩頭落在一側,秀氣的臉上映著外面點點光斑,渡了一層暖意。
她的模樣算不得多好看,卻極為耐看,遠近精緻。
長幕時不時看她,淺淺勾了唇,一筆一畫落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