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伸手,桃夭盯著這件狐裘,鬼使神差的就彎了身。
桃夭的脖子很細,很白。穿的這件厚衣並不帶多少多餘裝飾,從衣上輕輕垂下一條淡藍色的流蘇穗子勾在腰束上,看著很是別緻。輕巧又細細套了兩層,將桃夭的天鵝頸圍了個嚴實。剩了一截長幕手巧的在流蘇下綰了個蝴蝶垂落。
白雪的狐裘越發稱得桃夭面容清秀,小巧靈動,此刻鼻尖通紅,面頰微泛桃紅,更是顯得可愛有靈氣的緊。
長幕束好後,認認真真看了遍,笑了:“很好看。”
桃夭眨眨眼,再眨眨眼:“給我了,你帶什麼?”
“長幕是男子,不怕冷,倒是桃夭姑娘,身子骨不好,天寒出門前定要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才行。”
阿桑在後用一種特別欣慰的眼神盯著自家主子看。
憋了這麼多天,終於忍不住找夫人,還把自己最喜歡的狐裘給人家了,不容易不容易啊。
桃夭心裡暖暖的,伸手摸了摸,鼻尖呼吸裡都是長幕的味道。
“多謝了,回去還你。”
長幕笑道:“不用,贈與桃夭姑娘就行,全當長幕賠罪了。”
“那好,我便收下了。”桃夭也不客氣,不過是一條狐裘而已,等回了桃家,再挑一個更好的給長幕就是。
“走了,耽誤時間。”隨唐心惡狠狠瞪了眼長幕,順便咬牙切齒的刨阿桑,一把拉起桃夭的手,快步離開。
桃夭險些被晃到,立馬緊了步子跟上:“走慢一點唐心,冷。”
阿桑瑟縮了下腦袋,想到方才盟主女兒瞪他,那眼真是恨不得吃了他。
“少爺,聽說盟主大人的二女兒頑劣的很,夫人這麼一個可愛乖巧的人怎麼會跟她待在一塊兒?”
隨唐心的名諱他可是多少聽說過一點,從小便喜欺負人,仗著自己武功與同齡人相比天賦過多,除了在長輩面前乖巧點,其餘地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惡魔。
夫人怎麼會和那人扯上關係,少爺也真是寬心,就不怕那人將夫人欺負了。
長幕淡淡看他,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一女子,怕什麼。趕緊走吧,宴會遲到了會落人口實。”
怎麼感覺他家主子後對盟主大人女兒態度也不怎麼好,阿桑疑惑更深,搖搖頭掩下好奇心,繼續推輪椅。
這個時辰街上湧出不少江湖幫派和世家弟子聚在一塊兒,說說笑笑,去的方向正是隨家。
桃夭二人低著頭避過這些人。
“宴會可要開始了。”隨唐心難得有些緊張:“若是去晚了,僕家客棧著火,咱倆定會被懷疑。”
“怕什麼,他僕家既然敢做對我父母不利事情,我便是玉石共焚,也要毀了他僕家。”桃夭面色很淡,語氣裡亦是和表情截然不同的狠厲。
隨唐心眼皮一跳,慢了步子在後面看了桃夭背影一會兒,輕不可察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