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川的川主開口了:“這訊息是真是假?別到最後鬧成笑話讓黑道的人當做笑柄了。”
“應該不會,世上沒有空穴來風的訊息。”林苑也便是段落雲父親段岸巖抿口茶,道:“況且,逍遙這人沒個十足把握不會將訊息穿出來。”
“逍遙靠得住,可這事總有點太詭異,不得不多想才行。萬一黑道的人真是抽風無事生非,咱們真被將了一波,丟人可丟到家了。”
桃源家主淡定說:“逍遙人呢?”
“在無情谷學做菜。”
“……”
幾人說的便是前段日子各派家主接二連三收到一紙書信,上面說是在秋明踏宴幾日滿城盡染血紅。隔三差五屋頂都會傳來一陣極為蕭索的笛聲,半夜鐘響,揮之不去。
若是笛聲倒也罷了,奈何這笛聲搞千奇難聽,直讓人汗毛倒豎,彷彿被鬼催命。
書信是直接用箭射過來的,即便聞聲去查,計算風速以最快速度去追都找不到那人射箭地方蛛絲馬跡。用力著實過大,幾家家主大門幾乎被這把箭貫穿出去,傷了幾個弟子。
隨風幾人懷疑這是江湖上興風作浪的四大毒害之一的雁凌君在興風作浪。雁凌君武力乃至任何東西,出了名的快,又精準,力度更狠。幫派四周都有弟子把手,不被察覺又要射的精準,江湖上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傳聞一雙手更是如鬼魅,殺人不帶風。
不過能讓幾人確定的還是要數那要命的笛聲。
雁凌一笛過山河,方圓百里無聲息。
別人吹笛怡情養性,他吹笛簡直就是厲鬼奪命啊。
忘憂川的人又道:“無論是誰,這事真假,近日可要多擔心,免得被這惡人鑽了空子。”
想想前幾天夜夜不得好睡整宿整宿聽那些鬼哭狼嚎,眾人心裡一陣疲憊。
段岸巖還是遵從隨風意見:“這事盟主您怎麼看?”
隨風微微抬了眉:“四害多年不曾興風作浪,這次毫不掩飾傳音惡行,定會說到做到。無論雁凌君究竟想做什麼,各位家主近日都要多多警惕,萬不可粗心大意,以免到時候事發突然,始料未及。”
眾家主贊同點點頭,桃源家主又道:“易幫主和桃老弟還未來,路上不會是遇到麻煩了吧?”
一句話點醒眾人,以往桃摯不說早到,但絕對不會拖到最後三天傍晚,方才只顧敘舊,倒是將這事給忘記了。
“應該不會有事。”隨風凝眉:“諸位家主舟車勞頓,我已讓後廚準備好了晚膳,現在約摸也快做好了,過會兒諸位便帶著弟子前去用膳就可,至於桃弟和易水我去找就行。”
“那好,有勞幫主了。”
桃夭追著隨唐心到後院,許久沒有久跑過的她已是氣喘吁吁,在拐角口喘了會兒,見隨唐心跑進房間裡,想也不想直接衝了進去。
剛進門,桃夭直接被隨唐心從後面抱起扔到了床上。
突如其來衝擊她腦子有點蒙,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察覺自己雙手被束縛到床頭,接著雙腿又被人用什麼東西捆上了。
“……”掙了掙幾下,雙手雙腳都動彈不得。桃夭垂眸看著在自己雙腿間笑的不懷好意的隨唐心,顫聲道:“你不會又是想脫我褲子吧。”
隨唐心掂了掂桃夭腰束,笑道:“怎會,那種幼稚的事情也就小時候的我能幹得出來。”
你知道就好。桃夭心裡咆哮。
身體大張著擺在別人面前,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她略有些不安的盯著隨唐心:“你可別亂來。”
隨唐心喜玩鬧,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在那些長輩少年表現得乖巧罷了,實則這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惡魔。
扒人家褲子這事,能有幾個正人好的出來的!!!
“夭夭這是說的什麼胡話,我怎麼會亂來呢。”隨唐心笑的很開心,微微上揚的唇角帶著兩分毛骨悚然,嚇的桃夭冷汗連連,隨後變魔術似的從背後拿出一盒子胭脂水粉。
“最近我新學的富貴妝,夭夭來試試我的手藝。”
看著一個比一個粗的畫筆,一沓子胭脂粉撲,桃夭止不住的向後退。救命,救命啊!!
戌時末,桃摯的馬車才趕到秋明城外一處荒僻山林,正是夜深人靜,樹林匆匆略過蟲鳥嘶鳴,寒風徐來,吹散前天樹枝上壓滿了指頭的雪塊。
行程路上碰到一群難民阻擋城口耽誤了些時間,明是今兒早上就可以到秋明,硬生生被拖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