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說的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桃摯倒是有些不記得了,不曉得桃夭什麼時候與易水見過面。白天忙著府裡生意自然問不齊府裡其他事情。
易水看桃摯不做回答也曉得他是不知,便道:“桃前輩整天要照顧府裡的生意,這點小事怕也是鮮少知道,我也是偶然發現的。前幾天見到夭夭出落成一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時有些感慨便想到了從前的事。”
“夭夭的確沒說過,女大不中留,想也是有小秘密了。”桃摯笑著,在馬車上為易水斟了一杯茶。
溫虞接過茶壺,為桃摯倒了一杯:“可不嗎,這次硬要跟著錦兒去劉蘭山莊,易幫主你說說,煙雨城到劉蘭山莊這麼遠的路,她一女孩子家家跟著哪裡安全了。這丫頭非是不聽,好說歹說跟著,說什麼要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易水正要喝茶的手一僵:“夭夭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啊。”
“誰知道是真是假,還是這丫頭想去劉蘭山莊尋的一個由頭。”桃摯抿口茶。
易水笑:“應該不會有女子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吧。”
“易幫主有所不知,我們家夭夭可是從小被我和他爹寵著長大的,莫說劉蘭山莊,連煙雨城都鮮少出去過,哪裡來的如意郎君。”溫虞收拾好小桌,想到什麼挑了挑眉,小聲對桃摯說:“說起這個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夭夭六歲時曾在清寧住了兩年,為了守著命不久矣的姑父,那兩年我們幾乎是不怎麼常去清寧的,生意忙不說,清寧太遠,路上不安全。老爺,你說會不會是夭夭那幾年常說的風鈴哥哥。”
桃摯也是一頓,“我記得風鈴不就是清寧長家長幕嗎。”
長家犯錯,身為長家長子長幕這段時間尋著各個幫派挨家挨戶賠禮道歉。細細算著,清寧在北面,而煙雨城在南面,劉蘭山莊在東面。依著順序這天長幕應該走到了劉蘭山莊才對。
桃摯心裡有些明瞭,笑道:“也難怪夭夭要去劉蘭山莊了,約摸是迫不及待見長幕去了。”
桃摯笑的輕鬆,溫虞心不如桃摯這般想的通徹,倒是有些擔憂道:“夭夭若是真鐘意長幕,可長幕自小患有腿疾,長家不是請了很多大夫都不頂用,吃了多少藥都不見的長幕腿有好轉餘地。”
這點見過長幕的人都知道。不過除了這些長幕面容絕俊美,身姿高大,聰慧有擔當,寬容大度,做事年紀輕輕便沉穩有力。他是完美的,許是老天爺有意捉弄,這麼個龍潛鳳採的人是個殘人。
桃摯倒是挺喜歡長幕,他喜多問江湖之事,後輩前輩做了什麼事,不足驚聞天下,傳個世家他還是知道的。清楚長幕十二歲靠著自己想象畫了一張冰窖圖,夏日炎炎,熱的人渾身難受,他便在裡面擱置許多從北山帶來的冰塊,隨後在周圍設下機關,讓眾人進誰能破除機關暗格進去就可以在涼爽冰屋裡舒舒服服睡一覺。
整整三天,去了不少想來挑戰的世家弟子想來以此證明實力,順便打壓打壓長幕銳氣。破無關,掉了泥坑,被冷箭擦傷身的不在少數,半個鐘頭沒到,個個狼狽不已的請求長幕停止機關,放他們出來。
那機關暗格他也去看過,用的便是古人三重文,裡面只有一條直路,分了三道,每道只能容下一人腳,兩隻腿來回變動,便要學著推算弄清楚道道格格中間變化規律,若是一腳踏錯便會觸碰開關按鈕,小則掉坑,摔個皮外傷,大則被暗器所傷,疼痛難忍。既然是友情實驗,定不會禍起性命,一點點小苦還是要吃的。
這裡面暗道錯終複雜,不是專業人士或許根本解不出,在像長幕父親,江湖四霸之一的神運算元來說不算什麼。當時長幕不過只有十二歲,能做到如此著實不易。
“夫人你這話便不對了,咱們怎麼能以人缺陷論事,長幕腿瘸是因兒時患了疾病導致,這也是無可奈何。除了這點,我倒是覺得長幕那孩子挺好的。”
“我自然知道,只是我可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她的終身大事我不得想多點。”溫虞輕道,也知方才自己說話有點唐突,但平心而論,長幕並不是她心裡最滿意適合桃夭的夫婿。
桃摯喝喝茶,道:“這事還是看夭夭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有點早。”
溫虞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路程長,坐在馬車上免不得有些乾燥。她看了眼面色從容的易水,亮了亮眼:“易幫主今年也有十七了吧。”
易水溫和笑著:“回伯母的話,十七歲生辰過去不久。”
溫虞笑意更深:“年齡也不小了,可有喜歡的女子?”
桃摯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碰了碰溫虞胳膊,低聲道:“瞎問什麼,這是易幫主的私事。”
“我只是隨便問問。”溫虞拍開他的手:“易幫主願意說便說,不願意了我又不勉強。”
“沒關係,桃前輩莫要這般客氣。”易水放下茶杯,眼角露了一絲深笑:“暫時還沒有,不過晚輩看著夭夭便不錯。”
溫虞眼睛亮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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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老頭子你起開。”
“你做什麼?”桃摯坐的正舒服,溫虞二話不說就將他從軟榻上往下推。
溫虞湊開縫在易水一旁坐下,笑的慈愛:“易幫主真是對我家夭夭有意,這個咱們可以好好談談。”
被擠到一旁的桃摯不滿的瞪了眼,卻還是將桌子挪開,好讓兩人空隙大些。
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