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田楓是在第二天凌晨大概四點左右醒來的。
他醒來時正躺在沙發上,他的身上被蓋上了一條毯子,紫色絨布款式,手感十分輕柔。
渡邊幸並不在他的身邊。
鶴田楓透過落地窗看了眼窗外,漆黑一片。
他覺得渡邊幸應該是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而他對這個渡邊家很陌生,所以並不知道渡邊幸的房間在哪裡。
在此基礎上,鶴田楓要麼選擇原地待命,如果渡邊幸的父母突然回家,那麼他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要麼,他就只能不告而別,之後再跟渡邊幸解釋。
很明顯,鶴田楓的內心更傾向於第二種方案。
他將那條名貴毛毯小心疊好放在沙發上,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玄關,開啟門,然後靜靜地離開了。
他順著電梯下樓,走出高階公寓樓的那一刻,撲面而來一股涼意。
鶴田楓倒吸一口冷氣,站在街邊瑟瑟發抖,等待著計程車的出現。
畢竟這麼冷的天氣,還這麼早,天還沒亮,他可不能選擇再走回家去。
那樣會凍死的吧……
鶴田楓順利找到了計程車送他回家,在路上,他在ine上給渡邊幸發了一條訊息,告訴她自己睡醒以後找不到她就先回家了的事情。
新年是個值得慶祝的節日。
然而在這期間,鶴田楓卻過得十分無聊。
在ine上的鶴製作組群組裡,櫻井螢在分享著一些關於群馬縣新年的照片。
看上去很熱鬧,人們的表情都很開心。
而鶴田楓除了吃蕎麥麵,跟著家人去神社參拜走流程,以及坐在家裡看著電視機裡的紅白歌大賽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他從前只有白鳥凌一個朋友,現在白鳥凌在東京,即使他回到了家鄉奈良,卻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出來玩的朋友。
至於渡邊幸,在送渡邊幸回家以後,鶴田楓也並沒有約她再出來見面。
主要是鶴田楓不知道該與渡邊幸見面做什麼。
去奈良公園看鹿?還是看看東大寺或者爬若草山?
這些地方身為奈良人的渡邊幸難道從沒去過嗎?
而且他們之前也已經一起看過電影了,男女之間能做事情的典型例子已經被鶴田楓完成了。
儘管渡邊幸哭得梨花帶雨雙眼通紅的樣子讓鶴田楓手足無措。
鶴田家的客廳裡,一家三口圍著暖桌看電視裡的紅白歌大賽。
鶴田楓百無聊賴,手拄著桌子,彷彿隨時都會睡著。
鶴田父母出乎意料地沒有詢問鶴田楓現在在東京做些什麼。
“楓啊,你大概什麼時候回東京啊?”
鶴田南光對著身旁的兒子問道,而鶴田楓只是隨意答道:“過幾天吧,過幾天就回去。”
“那你還有錢嗎,在那邊的工作如果不順利的話,生活上應該會很拮据吧。”
面對母親的擔憂,鶴田楓只是搖了搖頭,“我有錢。”
然而鶴田楓卻在心中苦笑著,畢竟如果讓自己的媽媽知道自己獲得生活費的代價是犧牲了她心目中的兒媳婦人選,恐怕她會氣得立刻把自己掃地出門吧。
沒辦法,僅僅只是在家裡待了幾天,鶴田楓就已經覺得諸事無趣了。
應該說他本身就生活得很無趣。
在放棄了電視機中的新春專題電視節目以後,鶴田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安靜地看著天花板發呆。
家裡並沒有膝上型電腦之類的方便工作的工具,所以他現在確實也落得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