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在九條夫婦的熱情相送下,白鳥凌和九條夢想離開了九條家,前往東大附近的寫字樓。
他們選擇了乘坐電車的方式,正接近早高峰的電車略顯擁擠,白鳥凌在心中感嘆還好出門時早了一點。
清晨的電車上基本都是上班族,他們年齡各異,但是神態卻幾乎完全相同。
西裝革履的男人一邊握著把手一邊看著報紙,同時打著哈欠,看上去睏倦極了。
這是上班族的常態,看不到未來,每天勤勤懇懇地工作,拿到工資好維持家用。
白鳥凌和九條夢想很幸運的找到了兩個座位。
他們坐在一起的時候,白鳥凌手中又沒有報紙,所以他無事可做。
他只能想辦法跟身旁的九條夢想說些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想了想,鶴田楓按照往日的習慣,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到了辦公室了。
他一向去的很早,出於整個鶴製作組都是因他而組建成的,所以他作為其中的核心成員,一定要有一些行為來表達他對這件事的重視。
“一會兒能跟我一起去辦公室,把話跟楓說清楚嗎?”
“你想怎樣就怎樣嘍,反正你是白鳥家的少爺,強勢得不行。”
九條夢想雖然嘴上的話語帶著嘲諷,但是坐在座椅上的模樣十分乖巧,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學生。
“我說九條,關於《魔都探險》的結局,真的如漁夫的三個問題之中所說的,牧師要犧牲自己與劍士的愛情,讓對方遺忘自己甚至與他人結合才能擊敗黑惡勢力嗎?”
“你都沒玩到結局就對原製作者做出這種提問,可是十分不禮貌的。”
“話雖如此,但是如果結局真的是這樣的話,恐怕也太……”
“太什麼?”
“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會讓人吐槽製作這究竟是什麼心理變態之類的吧。”
“承蒙誇獎。”
九條夢想推了推挺翹鼻樑上的黑框圓眼鏡,看上去並沒有因為白鳥凌所說而生氣。
她就像是早知道玩家之中會出現這樣的反應一樣,而此刻的白鳥凌正代表著玩過《魔都探險》的玩家之一。
“無論結局如何,在聽到漁夫的提問以後,恐怕牧師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吧。如果還是要堅持下去,即使為了遊戲勝利犧牲坐在身旁的暗戀之人也在所不惜,那就失去了遊戲的本質了。如果她的身旁沒有所愛之人同時參與遊戲,那麼她自然不會在意這種事。但倘若一旦有這種她心儀的存在在身邊,那麼後續劇情會透過讓她選擇不同選項來判斷這點,同時引導後續劇情的展開。這是avg遊戲常見的思維邏輯分析,你們要製作的遊戲也是這方面的,所以你應該能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吧。”
九條夢想忽然像機關槍一樣連續不停地說了許多話讓白鳥凌猝不及防,等他開始回過神來的時候,九條夢想已經講完了。
他只能附和著說道:“對啊,我能聽懂……”
其實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在九條夢想表達遊戲概念的時候,他從九條夢想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專業性。
這種專業性並不是來自於西裝革履口中念著各種複雜不同名次的業界人士,而是來源於九條夢想。
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
即使是抱著隨便製作玩玩的心理,她也能保持一個正經的遊戲框架,然後再將自己的思路灌輸進去。
在之前的時間裡,白鳥凌並沒有意識到身邊的女孩是什麼出眾的天才。
或許九條夢想也不想讓人這麼以為。
但是她身上散發出的掩蓋不住的氣質已經集中體現了這一點。
白鳥凌忽然有了一個危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