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樣戒備,很簡單,就是聽我講個故事而已。”梨衣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夜雨淒寒,公子想必也睡不著了,全當個笑話聽解悶。”
梨衣在這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角了,有幸在城主的婚宴上演上那麼一場戲。本來平平淡淡的也就過去了,還能提高他的身價,卻只因了那麼一個人,一切都毀了。
一陣風過,掀起半透明的紗帳,他看見了坐在高處高高在上的據說是城主的花炔,花炔自然也看到了他。在他陰冷的目光中,唱到一半的戲文嘎然而止,滿堂寂靜,連帶著他的那個新娘子都頂著那身刺眼的紅裝也不滿的看著他。
“是你?”他看見那個人揮袖間毀去了紗帳,臉色變了幾變,新娘子也從他層層粉面中認出來他的真面目,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狀,旋即怒而出劍,夾雜著冷厲風聲直直刺向一臉茫然不知的他。
花炔卻出乎意料的打掉了她的劍,一張臉上寒霜凝冰,薄薄的唇齒間吐出一地冰渣子,“我要你生不如死。”
“他要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嗎?呵!他真的做到了,真厲害啊!”梨衣拍拍空蕩蕩的袖子,嘶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恨意。
這故事聽得沒頭沒腦的,挽風又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所以就沒出聲。
“那個新娘子,是我親妹妹。”過了好大一會兒,梨衣才緩過勁來,繼續幽幽的說著,“我從小就喜歡唱戲……許是我天生就犯賤,就適合當個下九流的伶工。我父親是雙陽城的城主,地位崇高,自是覺得我丟臉。在他有意無意的暗示下,我就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梨衣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沒了別人的關注,他可以隨意的跑去梨園聽戲,暗自揣摩。功夫不負有心人,某次他不經意間哼唱出曲子時,被一個唱小生的聽到了,交談後立即決定收他為關門弟子。
日子就一日復一日的過去,如果雙陽城與臨溪城沒有開戰的話,說不定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
兩城開戰,臨溪城戰敗,送來質子花炔求和。梨衣他爹也是個狠的,花炔來的第三天頭上就逼迫臨溪城城主簽下了一份婚書――他跟花炔的,甚至還是一份花炔嫁他的婚書。
也不知他爹做了什麼,臨溪城主又有多軟弱,居然會簽訂這樣一份婚書。
但這跟他沒關係,匆匆忙忙的,他就稀裡糊塗的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然後成了一場亂七八糟的婚。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晚上,我進屋走到床前,還沒想好怎麼糊弄打發走我爹的人,他就自己掀開了蓋頭,一張絕美的臉映入眼簾。”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看了挽風一眼,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風華絕代,舉世無雙,花炔跟他比起來,小巫見大巫而已。
挽風來了興趣,猜測道:“他跟你打了起來?”挽風設身處地的想,他要是面臨著雌伏之辱,說不得要跟對方同歸於盡,再不濟也要確保自己死個透徹。
他倒不是對龍陽之好有什麼偏見,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件事。
梨衣臉上浮現諷刺的笑,“他?哈!”
那張臉長的是真好看,他一時都怔住了,只顧著看那張臉,暗歎世間居然有男子生的如此完美無瑕。
直到他伸手去解梨衣的衣服,梨衣才陡然驚醒,慌忙無措的向後退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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