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衣躺在床上覺得很舒爽,但是方忘就覺得頭疼了,提醒道:“蘇姑娘,這是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我不能住嗎?”蘇衣鑽進被子裡,故意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我那個房間有些潮溼,不適宜住人,我就免為其難的住在你這裡了。”
方忘問道:“那我呢?我住在哪裡?”
蘇衣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屏風後面的桌子,毫無心理負擔的說道:“我的房間時住不了人了,這麼晚了再去麻煩去找房間也不太好,你就住在這裡吧,要麼你去拿一床被子睡地上,要麼你趴桌子上睡一晚,你燒了我的房子,至少要做些補償吧。”
方忘覺得房子的事情可能從成為蘇衣一直壓榨自己的藉口,但是看蘇衣又是被人脅迫又是趕路的,還是覺得吃點虧,“那我去將你的床褥帶來。”
蘇衣點點頭,翻了個滾就滾到了床裡面,美滋滋的準備睡覺。蘇衣的房間就在對面,過了庭院穿過了梨樹林就到了,進屋子搬了床褥就準備離開,但是到了門口正撞上前來找人的穆青榮和傾沐。
方忘不認識傾沐,但是也猜出來了傾沐的身份,便看向了穆青榮想要一個解釋,穆青榮也覺得出爾反爾不太好,尷尬的移開了目光。傾沐往屋子裡面看了一眼,沒有看見蘇衣,臉色當場就有些變了,穆青榮掩飾性的將手搭在了傾沐肩膀上,微微用力,提醒傾沐不要失了分寸。
傾沐問道:“蘇衣呢?”
方忘看看扭頭打量走廊庭院的穆青榮,最終還是說道:“跟我來吧。”
三人很快就到了方忘的房間裡,方忘進來時還故意弄出來些聲響,剛剛睡著的蘇衣不滿意的哼道:“方忘,聲音小一點,我要睡覺。”
傾沐如果能照鏡子,就會發現自己的臉色黑的跟碳墨一樣,陰沉的要滴出水來,想都沒有想就將方忘推到門框上揪住衣襟制住,“你怎麼敢對蘇衣動手動腳?”
方忘這時候若是再不明白傾沐跟蘇衣是個什麼關係就真的可以散去靈智繼續做一把劍了,從傾沐手下掙扎出來站到一邊,穆青榮也在一邊攔著他,“說不定有誤會,你先別激動。”
蘇衣被外面的動靜吵得再也睡不著覺,起身出來一看,慵懶瞬間被拋到了九天之外,不善的看著穆青榮說道:“穆青榮,你這是什麼意思?”
穆青榮說道:“我覺得你們之間有些誤會,需要好生解釋一下,夜深露重,我先回去休息了,先說好,談話聊天喝茶斗酒都可以,就是別吵著我了。”
穆青榮火速離開了即將成為戰場的這裡,速度之外令人驚歎。
蘇衣指了門外道:“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傾沐看著蘇衣不說話,沉默無言的表示著自己的拒絕和強硬姿態,讓蘇衣氣的發笑,她說道:“傾沐,你就放過我不行嗎?我到底哪裡欠你了,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傾沐重複了一遍他在穆青榮那裡說的話,“我喜歡你,所以我來找你。”
蘇衣一點都不稀罕他的喜歡,這天下間除了至賤之人,應該是沒有人會喜歡這樣一個時時刻刻算計著利用自己去救紅顏知己青梅竹馬的人,蘇衣自認為不賤,所以對於傾沐所說的喜歡嗤之以鼻。
“傾沐,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只要不要了我的命,只要你發誓以後再也不出現在我面前,我什麼都答應你,成嗎?”蘇衣說話很不客氣,但是屋子裡的其餘兩個人都聽出來了蘇衣語氣下的不耐煩和痛苦。
方忘忍不住走到蘇衣身邊扶住了蘇衣,低聲勸慰道:“蘇姑娘不需要低聲下氣的,既然不欠他就沒必要為別人付出。”
方忘見到的蘇衣,張揚又跋扈,蠻橫又無禮,哪怕是強行霸佔自己的房間也是理直氣壯的,從來就沒有見過蘇衣這種模樣,像是被人嚇怕了,只想要趕緊將恐懼源頭送走,不管付出多麼大的代價。又像是仇恨,恨不得將對方給扒皮抽骨,食肉寢皮。
方忘下意識的就想要護著蘇衣,畢竟他把人家的房屋給毀了,對方還沒有讓他賠錢,當然他也沒有錢。
傾沐看到這一幕瞬間就忍不住將門框捏碎了,嘩啦一聲,木料掉了一地,蘇衣看著渾身散發出殺氣的傾沐,忍不住將方忘往一邊推了推,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傾沐是一個瘋子了,這種人不長腦子的,自然也就聽不懂別人的話。
蘇衣的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傾沐心頭更加怒火焚燒,還摻雜了上了一絲疼痛,像是被細細麻麻的針紮了一下。傾沐低聲問道:“你跟他什麼關係?就這麼護著他?”
蘇衣:“?你有病!有病就趕緊吃藥。”
蘇衣只是單純的以為他的殺氣是對著自己來的,不想連累方忘而已,而傾沐的這句話也被解讀成了:他是你的好朋友,也別想要逃走。
蘇衣暗罵一聲喪心病狂,“你到底是想要幹嘛?你這次來不會就是單純的想要我的命吧?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是哪裡對不住你了,你要對我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