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翊依舊一臉的溫和,不急不緩的回道:“我知道了,媽。”
南宮若辰則是來到雲思穎的身旁坐下,手臂從她的身後攬著她的腰,嘴唇在她的耳邊低聲道:“穎兒,你今日又想戲弄誰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雲思穎眼神飄忽,沒想到想捉弄一下廖紅蘭,阿辰回來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
“大哥昨晚不會是把大嫂留在原地,就一直沒管吧?”南宮若辰的話又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勾唇一笑,也小聲在他的耳邊說道:“大哥都被算計成那樣了,還會去管她,又不是受虐狂。”
很快,陳姨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藥出來,一臉微笑的放在廖紅蘭的面前。
廖紅蘭勉強看著那黑乎乎的湯藥,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心裡十分的排斥。陳敏慧看著她的樣子,催促道:“紅蘭,快把藥給喝了,喝了高燒就能退了。”
“好!”她認命的端起碗,眼一閉,大口大口的喝著碗裡的藥,喝了不到兩口,她就把碗放在桌上,裡面餘下不少的湯藥。
“好苦啊!”她不禁失聲叫了出來,那聲音彷彿能穿透人的耳膜。只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扭曲,原本嬌俏的面容此刻也因痛苦而變得有些猙獰。苦味在她的口腔中肆意蔓延,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迅速侵佔了她的每一處味蕾,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終於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她的臉頰滑落。那苦澀的味道,不僅僅是在口腔裡,更像是深深地滲透進了她的靈魂,讓她感到無比的難受和委屈。
“這藥,我真的再也不想喝上一口了……”她喃喃地說道,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那苦澀的味道,就像惡魔一樣纏繞著她,讓她對這藥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和厭惡。
“媽,家裡有糖嗎?”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哀求,希望能有什麼東西可以緩解一下這可怕的苦味。她的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彷彿那苦味已經讓她的面部肌肉失去了控制。
“有,你把碗裡的湯藥都喝完,我這就去給你拿來。”陳敏慧的臉色有些微沉,中藥,她不是沒有喝過,也沒多苦,這個媳婦也不是千金大小姐,咋就這麼嬌氣呢?
“我不喝了,太苦了。”廖紅蘭使勁的搖頭,站起來就去給自己倒了一搪瓷缸的水,咕咚咕咚咕咚的喝著,但口中的苦味沒有沖淡半分。
雲思穎坐在沙發上,唇抿成一條直線,剋制著顫抖的雙肩,低下自己的小腦袋,她實在是憋不住嘴角的笑意。南宮若辰發現的他異樣,把人按在自己的腿上,脫下軍裝外套往她的頭上一蓋,遮住別人的視線。
南宮若翊把兩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這下她明白了,藥裡定然被思穎加了黃連,看廖紅蘭的臉色,肯定加了不少。
他那年喝的湯藥裡也被思穎加過黃連,就因為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她,可真小氣又記仇,還有仇就報。
想到自己昨晚的狼狽,可不是被拜廖紅蘭所賜,他決定再加一把火。於是對廖紅蘭說道:“紅蘭,我親自餵你喝吧!”
說著,他站了起神來,臉上依舊一片的溫和,廖紅蘭看著他的動作,立即說道:“不、不用,我能自己喝。”
然後她就先去倒了一搪瓷缸的溫水,一臉視死如歸的端起藥碗。眼睛一閉,“咕咚咕咚咕咚”的吞嚥聲響起,知道湯藥見了底,她才快速放下了藥碗,端起搪瓷缸又“咕咚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然後,懨懨的坐在沙發上,眼底都是委屈,淚水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滑落,還有越掉越兇的趨勢。
“別哭了,我這就去給你拿糖。”陳敏慧一臉的無語,心想,還是思穎好,人不但長得漂亮,還十分的聰明能幹,一點都不嬌氣。也不知道老大是啥眼神,居然找到這麼一號人做媳婦。
廖紅蘭有些哽咽的說道:“謝謝,媽。”
很快,婆婆就遞給她幾顆大白兔奶糖,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別哭了,在哭,福氣都被你給哭沒了。再說,喝藥是為了你好,你這樣哭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磋磨兒媳婦了呢?”
廖紅蘭更加的委屈了,但也看出婆婆有些開始對她不滿了,於是急忙解釋道:“對不起,媽,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這湯藥真的太苦了,我一時沒有忍住。”
“好了,藥已經喝了,就先去房間休息,發出一通汗水就好了,下午六點,咱們還要去坐火車呢!”南宮若翊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麼?今日就回去?”廖紅蘭有些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若翊,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可惜,她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南宮若翊面不改色的說道:“嗯,部隊來了緊急命令,沒法延遲時間。”
“好,那我先回房把行李收拾好。”廖紅蘭拖著有些虛弱的身子,踉蹌的上了樓。
陳敏慧看著坐如松的大兒子說道:“你媳婦還生著病呢,還不上去給她收拾行李,讓她休息一會兒,人還發著高燒呢!”
南宮若翊眼瞼一蓋,說道:“媽,你兒子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我早上起來就已經給她收拾好了,您就別瞎操心了。”
正在上樓梯的廖紅蘭,聽著南宮若翊說的話語,腳下一個踉蹌,還好她及時扶上樓梯扶手,才幸運的沒從樓梯上摔下來。他們結婚到現在,他可從沒幫她收拾過行李,現在說的這話,明顯是騙婆婆的,但她又不能直接說出來。
廖紅蘭進入房間,看著一個收拾好的軍用揹包,就知道那是南宮若翊自己收拾好的行李。自己的衣服都在衣櫃裡,鞋子也在鞋架上,只能拖著病體自己把行李都收起裝進包裡。
昏昏沉沉中,她總算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可剛剛不但喝了一碗中藥,還喝了兩大瓷缸水,她現在就感覺到尿急,只能往廁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