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對面的其中一個御史:“怎麼不可能,根據我們的調查,以出租的這六塊地皮的大小來計算,未來一百年的租金收入足以達到三百一十三萬兩銀子!”
陳立夫道:“不可能,按照目前的租金來算,就算是一百年的租金也只有最多一百二十萬兩銀子,而且這還是算上了每年百分之十的年增長率,但是你們要知道,他們這是一次性付款,現在的六十三萬兩銀子和一百年分批得到的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你認為那個更划算?”
陳立夫雖然的很配合,但是語氣卻是不會太客氣,語氣裡充滿了自信,一副說服別人的自信。
那御史道:“這百年租金有多少,恐怕你說了不算,我們諮詢過經濟專家,他們一直認為,北岸開發區的土地,具有極大的升值價值,尤其是北岸開發區完成開發之後,其價值絲毫不會比商貿區的低多少,根據商貿區現有的地皮租金,一百年的租金只會比三百一十三萬兩銀子多,而絕對不會少!”
御史也是絲毫不退讓!
但是陳立夫依舊不以為意:“你們也說了,增值是建立在開發完成的基礎上。
但是現在呢?現在吳淞江北岸是一片荒蕪,只是農田和河邊灘塗而已。
如果沒有北岸開發區,這些土地還能升值嗎?
如果沒有開發成功,肇慶機械公司這樣的大企業去投資建設一座全國最大的機械生產基地嗎?
倘若沒有這些大企業入住,這些土地會增值嗎?
倘若這些土地後續沒有增值,你覺得肇慶機械公司的管理層都是傻子,會拿出數十萬兩銀子的現銀一次性支付嗎?
拿不到這麼大一筆錢,我們還怎麼開發吳淞江北岸?
陳立夫一連串的反問,逼得那幾個御史一句話都是說不出來,連續反問幾句後,陳立夫絲毫沒有給他們插口的機會,而是繼續道:
“不會!”
“北岸開發區的土地增值價值,是建立在開發區成功開發的前提下的,而現在,這些土地其實連六十三萬兩銀子都不值!
當年我們上海地方衙門徵收北岸開發區的所有土地,總花費只有區區十三萬兩銀子。
如果按照增值後的價格來計算,那麼他們就不會只拿十八萬兩銀子,而是應該拿六十三萬!
但是他們拿了嗎?我們給了嗎?
沒有!
我們是按照當時的地價給當地百姓支付現銀補償或是土地置換的!”
“你們這樣直接用未來的地價去套用現在的土地租金,是不恰當的!”
陳立夫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要不然當時也不會膽大到直接以租代賣了。
所以這一次,他沒有和這些御史們講什麼之乎者也,而是講道理!
而且為了防止他們這些低水平的人聽不懂,他都是懶得用平日說話的語氣,而是用了簡單直白的白話。
聽到陳立夫的這一連串的話,這幾個御史們也是相互對視一眼,很顯然,他們雖然預料到了陳立夫會巧立名目辯解,但是卻是沒有想到這人這麼能說。
一下子說的他們是啞口無言!
因為陳立夫說的也是事實。
不過他們也不會輕易認輸的!
在他們的眼裡,這六塊極具潛力的地皮,一百年的租期才收了六十三萬兩銀子,不管是怎麼看,都是屬於賤賣國家資產!
不過他們只是前期調查組而已,也沒有什麼決定權,所以很快就是把相關的資訊報告到了位於蘇州的江南道督察院,讓上頭拿主意。
但是江南道的督察院那邊的大佬們,也是在諮詢好幾個經濟學者後,也是拿不定注意,於是乎就是上報到了金陵城那邊。
至於這個過程裡,陳立夫自然是安然的從督察院的問詢室裡出來了,這還沒有正式立案呢,人家也不會限制他的自由,所以陳立夫還能繼續當他的上海特設縣縣令。
但是,不用多久,金陵城那邊也是因為陳立夫再一次起了爭論,甚至是傳到了聖天子耳中!
這,恐怕是那些舉報者和陳立夫都沒有想到的。
陳立夫看到督察院的該案件報告時,也是愣了半天。
他看這個案子,所看到的不是什麼陳立夫賤賣國家資產,而是看到了這個陳立夫竟然是無師自通,玩起了土地財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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