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當初第一次認識關曉霞時,陳幽銘已經就猜到,她多半又是一個一直活在“別人家孩子”陰影裡的可憐娃。
無論自己作出怎樣的成績,聽到的永遠是“別人家的孩子怎樣怎樣……”,這樣的現象在前世真的很常見,連陳幽銘自己都曾深受其害。
只不過對於關曉霞來說,壓在她身上的從別人家的孩子,換成了自己家的姐姐,當然,這也許可能更慘……
聽到剛剛陳幽銘說的話,關曉霞先是愣了一下,只不過緊接著便反應過來,露出小虎牙,作出一個奶兇奶兇的表情,“幹嘛,你也想說我比不過我姐姐嗎?”
從這熟練的反應不難看出,她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比較了。
陳幽銘聳聳肩,“沒,你這不是比她年輕嗎?”
“噗嗤”旁邊的玲子都被逗笑了。
提到這個話題,陳幽銘其實一直都很敬佩關曉霞那對已經過世的父母——關梓瞳今年二十八歲,關曉霞卻只有十六歲。
這對夫妻想來當初也是相當的不服老,或者至少可以表明,他們人到中年後依然房事和諧,這其實非常難能可貴來著。
或許是因為想這些的時候太入神了以至於表情有點鹹溼,他又被關曉霞白了一眼。
“所以你是想說,我除了年輕就已經再沒有別的可以跟姐姐相比的了?”
“有啊,你不是還比她平嗎?”
“你給我去死一百遍啊!!!”
……
一番打鬧之後,關曉霞心情不好,一個人跑去城市另一端的超能力道館預約去了,打發了陳幽銘和玲子先回旅館。
回到旅館房間,玲子還有些擔憂,“幽哥哥,你說曉霞姐姐她沒事吧?”
陳幽銘擺擺手,“安啦,不會有事的,不過輸一局而已,這點打擊算不了什麼的。”
結果玲子問的不是這個,“我是擔心,她會不會在支開了我們之後,一個人偷偷回去報復那個道館的姐姐啊?”
“額……”陳幽銘表情一僵,“應該……不會吧?她還挺善良的,不至於做這種事吧?”
玲子非常懷疑的瞥了他一眼,尤其將視線在他手腕處多停留了好幾秒——
那裡剛剛被關曉霞咬出來的牙印到現在還沒消退……
“咳咳。”陳幽銘尷尬的咳了兩聲,把衣服袖子又往下拉了拉。
“別太擔心,你曉霞姐姐也就是嘴毒了點,心腸還是不壞的。”
他說這話倒真的不是虛假的自我安慰——
尤記得在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當時關曉霞看關梓瞳的比賽全程都在毒舌,結果最後真到了見姐姐輸掉的那一刻,她又獨自一個人跑去了走廊上抹眼淚。
雖然嘴上從那時起就總是在管他叫“思春的變態”,然而實際卻也能體會到他的好心和安慰,在被他隨便忽悠開解了一通之後,第二天便來找他一起冒險,還找機會送了他許多道具物資。
其實她送那些東西是想表達感謝的吧?
只是嘴上又不願意服軟,寧願將其說成是要挾自己一起旅行的籌碼。
實際上以一個十六歲叛逆期小女孩的標準來看,關曉霞真的已經算挺善良的了,不管怎麼鬧彆扭,她其實還是喜歡姐姐關梓瞳的,也懂得感恩別人的善意。
雖然,嘴確實毒了點……
不過這大概也和她的成長經歷有關。
人們常說天才都是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