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倒是沒有走。
二皇子嘆息一聲,道:“大家都是兄妹,這是何苦。”
六皇子難得的譏諷開口:“大家都是兄妹?她想過我們都是兄妹嗎?如果不是她,我母妃怎麼會死?只有她母妃是父皇的妃子,我們的不是嗎?她仗著父親疼愛她,驕縱跋扈,她害死了我的母妃,我不殺了她報仇已經是我作為弟弟最大的仁慈了。看她?我倒是樂得有人殺了她,這樣也算是可以告慰我母親在天之靈。”
他整個人都帶著幾分冷氣。
“她張揚跋扈,插手後宮的事情,正是因此,這次父皇才不許她住在宮中,我想大家也都明白。姚瀾害我們家的人,我能理解,她畢竟不姓高,她是外人,她和我們一丁點關係也沒有。她就算是惡毒,我雖然憎恨,但是是可以理解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是我不能理解青雲。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反正我把話撂在這裡,你們要跟她講究什麼兄妹情深,就是與我老六為敵。”
言罷,憤怒離開。
十皇子看著氣氛一下子僵了起來,道:“那個、那個……大家別這樣,皇姐其實也挺慘的。”
皇姐前世就挺慘的。
重活一世,他們這些兄弟,大多仍是不能原諒她的。
二皇子道:“這件事兒,暫且先這樣,不要多說了。”
十皇子道:“回鶻這次是處處想要置皇姐於死地,也不知她究竟在回鶻做了什麼。”
太子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們該是知道她那個性子,處處都想著拔尖,如何能讓人看著順眼?回鶻二皇子死了,王后只有四皇子一個親兒子,她又勾搭上了,王后能願意?”
十皇子叫囂:“那也不至於追殺到我們大梁境內啊,也太不把我們放在心裡了。”
“現在青雲的事情不重要,這些事兒也輪不到我們插手,父皇自然有自己的定奪。我們還是盯緊了姚瀾和原孝景,如果能讓他們反目成仇那自然是更加好。”
眾人點頭,認可這一點。
而此時。
皇上平靜的站在窗邊。
安德喜道:“青雲公主那邊已經佈置好了。”
皇上道:“她的性子,越是不許她做什麼,她越是要做。十幾年如一日。告訴安德全,給她看的緊一點,另外你專程去一趟姚府,讓姚瀾再去看她。”
安德喜道:“是!”
安德喜明白,皇上這是成心要逼青雲公主對回鶻動手。
不管什麼時候,皇上都是一個皇帝,其次才是一個丈夫、父親。
想到此,安德喜突然就有些同情生在皇家的這些孩子,他們可能也是身不由己,多少年後,他們也會一切以大梁的利益為重。
而其他的,總歸要放下幾分,放在最後。
有時想想,何嘗不是一種最大的悲哀呢?
不管是哪一個,其實也不過就是大梁這盤棋裡最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
沒有一個人是例外。
深夜。
一身黑衣的男子匆匆趕到,徐然開門。
他將披風上的帽子拿下,來人正是姚莘。
他道:“大都督呢?”
徐然:“自回來就一人在房裡飲酒。”
他有些擔心,“這般整日的飲烈酒,對大都督的身體並不很好。”
原孝景坐在室內,一個人獨酌,但是卻面容肅穆,整個人狀態都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