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水把話說的機會沒有迴旋的餘地,柳蔭不敢再做自己的判斷。這對父女的事情,看樣子只有兩個人面對面的把話說開了,才能解決。
這一次,他就當是單純來送聖旨的。
聖旨楚若水已經收下了,禁足的命令已經解除了。願不願意出去,是楚若水自己的事情,沒有人能強迫她。
既然她願意一直在這宮裡學藝,那就如她所願。在他看來,這位公主跟著師傅多學一些東西,日後受寵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皇宮之中,說變就變的事情太多了。那種能讓事情扭轉結局的,不是自身能力夠強悍,就是自身的價值夠大,被人需要。
柳蔭拱手行禮,道:“公主,那老奴在這預祝公主,早日學成。待將來有一天,能名動九州……”。
好話說到頭,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吧。楚若水笑了笑,客氣的回應了柳蔭的話。名動九州的事情她著實沒有興趣,名利對她來說就是浮雲。
這些個東西,從來都不是她所追求的。
不是因為她從前亦或是現在一直擁有,只是她覺得,當人站到了一定高度的時候,所思所想就會變了,她不想要這種變化,就想隨心所欲的活著。
做她想做的事情,去看她想看的景色。不需要揹負什麼,也不需要理解什麼。遇見不平的事情,可順手救下並說一下懲惡揚善的話。
“承蒙公公吉言了,不過本宮志並不在此。這九州跟本宮有什麼關係,學點琴棋書畫,只不過以後成家之時,與其夫君能有一些可交談的話”
“不管對方是誰,本宮可以對那個人很坦然的說一句:就算本宮不是公主,本宮配你也是綽綽有餘”,楚若水錶明瞭些許志向,這輩子她即便孤獨終老,日後回憶的時候也希望自己的身邊不是隻有一把孤劍。
對影彈琴,彈琴給自己聽,又有什麼不好呢?
柳蔭有點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楚若水嘴裡說出來的,活了這大半輩子,他忽然有一種白活了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身份的原因,他一輩子都沒有成家,楚若水說的事情他從未想過。
不過,這個想法真的很不錯,很像他從前認識的一個人。
那位姑娘的孩子今年如果還活著,大概已經過上了舉案齊眉的那種日子了吧。
“公主,真的是長大了!”,柳蔭長嘆一聲,這個讓楚若水傾慕的人,他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但現在他忠心的祝願這位公主,尋一良人攜手同行。
畢竟是活了兩世的人,說一些有哲理有深度的話還是可以的。楚若水目送著柳蔭的離去,據她估測一會柳蔭勢必會向這她多一點。
楚翎想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親自過來,旁人傳述終歸會是帶著個人意見情感在裡面的。
單處的想判斷孰是孰非,怎麼可能呢?
蕭瑾鬆開了手,小良子直接癱瘓在地上,他鄙夷的看了一眼,直接退到了房間內。這樣的人,他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嚇成這樣?
楚若水無奈的看了蕭瑾一眼,她大概是能理解蕭瑾。像他們這種久居生活在江湖的人,最是討厭這種沒得骨氣也不太聰明的好人了。
過於善良天真的人,總是不會好好保護自己竟給被人添亂,還自覺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