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說可憐，那就有點不要臉了。畢竟我這些年，可沒有和你似得濟世救人……”，楚若水單手撐著臉頰，平靜的說道。
相似的經歷，卻是不同的選擇，現在這種結果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若水，我今天覺得你有些可憐呢”，妙塵放下手中的佛珠，他也學著楚若水，手掌撐在石頭上，搖晃著雙腿。
“你我從小相識，很多事情你不用說我也都明白。重來一次，還有走相同的路嗎？仇恨，當真就放不下嗎？”，妙塵的心情複雜，清明的眼神此時也愁雲慘淡。
這世間他最想度化的人，已是錯過了一次。如今，還有讓他在經歷過一次這種絕望的無奈嗎？
楚若水伸出纏著白布的手擋了一下刺眼的眼光，若是什麼都能放下，她就不是楚若水了。
即便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同樣的路。
“你，要是還俗，我倒是可以選擇放下。你，會為了我入世嗎？”，楚若水笑著說道。
她忽然跳到了地面，手指抬起來，做了一個起舞旋轉的動作。
樹影斑駁，那個小人兒在某種翩翩起舞。
妙塵喉結微動，楚若水不知道此刻他的心已是亂了。
這個問題，他真的動心過，但是此刻他卻是給不了楚若水答案。如果入世，那他就不在是菩提寺裡的妙塵和尚。
楚若水所做之事，他再也不能多說什麼。甚至，會連累她也被揹負這讓人窒息的命運。
久久的沉默，楚若水輕聲一嘆，果然妙塵是妙塵，他們果然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停下腳步，楚若水駐足原地，揚起了頭，問道：“塵，很久之前我很想為你舞一曲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比楚瀲還要好看……”
“不過，我這一曲終是不能為你跳完的”。
“那，有點遺憾了……”，妙塵嘆息。
認識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楚若水跳舞。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她果然也是一個溫柔的女子，只可惜生在了帝王家，又有這樣一段痛苦的經歷。
寺廟裡的地方楚若水大多是去過的，但那些寺中僧人都有限制進的地方，她就不能正常進了。
畢竟菩提寺之前的方丈對她照顧有加，有些事情她也不想用特殊的手段。
指了指那最高的一座塔，楚若水問道：“塵，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進你們寺院的藏經閣一次。最近受傷了，想帶本書回去鑽研一下，修身養性……”。
“寺院的藏經閣可是由長老看守，即便是我現在也依舊需要得到方丈的許可才能進入。不過，你要是想看書，我這倒是抄錄了幾本……”，妙塵說道。
“好的嘛，給我多拿幾本，日後等你當上了主持，我再販賣幾本，你說我會賺多少銀子？”，楚若水眯著眼睛，她不想讓妙塵看到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如果藏經閣沒有人看守，她大概拜別妙塵之後，就會偷偷溜進去瞧一瞧呢。
“好呀，那到時候可別忘了，回菩提寺多添點香油錢……”，妙塵順著楚若水的話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