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公主,可是想出什麼好對策?”,莫清寒問道。
對方久久不語,眉宇之間的思索情緒早已消失殆盡,恢復到以往的淡然,看樣子是想出對策了。
楚若水吹了口氣,歪著頭,道:“沒什麼好對策,本宮連你都打不過,那位更是打不過,要是自己不能上,那就找人了……”
“如果人找不到,那就賭一把算了。本宮可以利用自己,本宮是公主,本宮賭佟時秋不會對本宮下死手”。
豁出命的賭約,真的很像一個殺手呀。
這兩個人的相見,真的很想見見是何種場面。如果都用自己擅長的武器對決,拋開身份,那或許會成為一次經典的決鬥呢。
“公主,你不怕疼嗎?拿自己的身體賭,受傷自己也是會疼的啊”,莫清寒說道。
越是靠近楚若水,他越是覺得這位公主骨子裡很薄涼。對周圍的人不冷不熱,對自己也是冷血。他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性子會這樣,這般花一樣的人,靈魂像個死人似的。
沒有喜好,想的都是交易關係。
楚若水搓著自己的手,眼角輕佻,她其實很怕疼的,但那又怎麼樣?這雙手是如此的不乾淨,她這輩子是沒辦法洗乾淨的。
疼也好,總歸提醒著她真實的一切。
背對著莫清寒,楚若水的聲音忽而有些哽咽,她問道:“將軍,你受過最重的傷是什麼?那時候你覺得疼嗎?”。
戰場受的傷多的可謂數不清了,不過也是有幾次特別難忘的。畢竟,那些個傷他要是挺不過來,就埋在那裡了。
“中過一支弩箭,穿透了胸膛,那時候攻佔城池,藥材也是不夠,發了七日的燒,只能靠著部下一盆盆的涼水緩過來……”
“疼不疼的本將軍不記得了,不過,卻是不想來第二次了”,手指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莫清寒低下了頭,這傷疤還留在這裡,見證著他所經歷的一切。
說的是要命的傷,可是這種情況跟她還是沒得比的,意識昏迷身體對疼的感覺便會降低。
她記得她受過的每一道刑,她忘不記南饒對她的笑聲,她還能回憶起血肉爐火中燃燒的感覺。
楚若水,是一個很苦的人,或許是因為這份苦,才讓她對疼的感覺降低了。
莫清寒向前走了地步,離著楚若水的後背有三步的距離,他開口問道:“公主可是有過什麼不能忘記的傷?不知道本將軍能不能知道,總覺得公主的眼神很是堅韌”
“這種眼神不常見,以往本將軍帶兵的時候,有這種眼神的兵,都是能活著回去的人呢”。
是堅韌嗎?楚若水不知道。
心,亂糟糟的一團問題,她知道的事情不親自面對是不行的。
指甲陷在手心中,楚若水控制著自己說話的聲音,努力讓其更得更平靜。回憶雖然是回憶,但對於從未放下過的她來說,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痛,是每時每刻的。
吸氣收腹又是一個很長的呼吸,楚若水低聲問道:“本宮說什麼,將軍就會信什麼嗎?即便這件事情,可能與本宮的身份有些偏差……”。
還能有什麼偏差,莫清寒直接回道:“公主,你說什麼,本將軍就信什麼。本將軍覺得公主不是一個輕易說謊的人,這話的真實性還是有保證的”。
“抽筋剝皮,然後拆骨……”,楚若水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