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畫筆畫眉，還畫了長長的眼線。描摹胎記，賦上一層更鮮豔的紅色。咬著紅色的紙，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
擦著進貢的胭脂水粉，這一妝容讓楚若水瞬間年長了幾歲。
看著鏡中的自己，右手不自覺的做出蘭花指。極甜又極清冷的聲音，她坐在那兒，端莊高貴，又清麗脫俗，像是不帶一絲一毫煙火味。
“蝴蝶飛，渡不過的滄海……”
“刀光影，斬不斷的愛和恨……”
“奪名利，辜負的一顆芳華心……”
長袖交錯於肩上，楚若水在屋內跳著許久不曾跳過的舞步。蕭瑾不在身邊，正好給了她時間空間做回了之前的事情。
陌路打著拍子，楚若水每一次舞袖每一次落腳的點都恰好對應。若是有相配的妝容與相應的衣服，再練上幾天，絕對可以登臺演出了。
“厲害了，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呢……”，陌路伸出手，相邀楚若水。
楚若水又是在房間裡走了幾小步，搖了搖頭，道：“差遠了，這賀禮要是送還是要下功夫練得”。
陌路挑著手指轉了一個回身，道：“還好，也就比我差那麼一丟丟”。
“呵~”，手指放在唇邊，這種自帶魅惑屬性的笑容，陌路下意識的用手擋住。
他，第一次見楚若水，便是她第一次登臺做唱。
如果不是聽到她的曲，或許他現在也不會改行。聽君一曲，自認不足，努力並不能追上天賦上的差距。
“我好像沒見過你唱戲呢，你不是琴師嗎？怎麼，對唱戲也有研究嗎？”，楚若水問道。
陌路乾笑了幾聲，這事他真說不得原因。不過，在彈琴上，他自認楚若水永遠都不會贏不過他。
“你見過一個不背琴的琴師嗎？”，陌路反問，聲音透著一股蒼涼。
楚若水在陌路面前抖了一下衣袖，而後把手放於後背，道：“那你，見過不帶劍的劍客嗎？”。
“哈哈~”，陌路突然大聲笑出聲來，這個還真是無可辯駁呢。
楚若水也隨著陌路笑，而後說道：“阿路啊，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卻認為琴是你這輩子最不該放棄的，我們不是一路人追求不一樣。不過這一次，我想邀請你做我的琴師，不要拒絕好嗎？”。
“可是自從我親手摔了我的琴之後，就再也沒彈過。我加入鎩羽閣，你不讓我當刺客，讓我當琴師，你怎麼這麼愛做賠本的買賣呢？”，陌路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讓其做出彈琴的姿勢，他不想讓楚若水看穿這一幕。
“當刺客……”，楚若水說著長嘆一聲，而後拉過一個比較矮的板凳踩上去。
現在她比對方高了，居高臨下，用著嚴肅而認真的聲音，道：“兄弟啊，你說你自當刺客，你做了幾單任務？有些事情你還是承認的好，你沒的當刺客的天賦”。
“啊，這樣啊……”，陌路低下了頭，用著無比委屈的腔調，又問道：“那你為什麼當初收我呢？當初我記得有個實力不輸於煙青的人，你為什麼還要選我呢”。
“原因你自己知道的，因為你的家世。還有就是，那個人是南饒的人，我這個人有潔癖……”
“什麼不會不要緊，畢竟我那時有時間可以從頭教。選人嘛，說不定可以交幾個朋友，以後能用到呢。你看現在，這不啥都沒說，你就跟著我入宮了嗎？”，楚若水說道。
陌路張了張口，知道楚若水又是沒說到重點。帶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付出的可不止是精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