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想著可能性,楚若水的手段他相信一般的文人風骨撐不了,只是真的只要結果,不要後果了嗎?
這種事情他自己其實也想過,但是這條路實在是太難了。而且一旦開始,就不會輕易的結束。
上半生被迫在江湖飄蕩,下半生難道還要強迫自己留在一個宮殿,拘泥那一寸天地。
“公主,你真的想那麼做嗎?”,蕭瑾問道。
楚若水明明可以過更好的生活,為什麼要讓自己過得那般難堪呢?
垂下雙臂,楚若水的精氣神突然間降到了極致,她枯坐在石凳上,道:“本宮不想那麼做,可是本宮又能做些什麼?”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話不是你告訴本宮的嗎?”。
這話蕭瑾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說過,但是楚若水這種狀態,他可以斷定日後必會有一場舌戰群儒的場景。
江澈偷偷的聽著楚若水的話,而後趁著與蕭瑾又一段距離,江澈直接說這樣的話?這是想幹嘛呢?
一個健步,江澈直接跪在了楚若水旁邊,道:“公主你要是覺得小的可以,麻煩可不可以朱淮南這件事情讓小的也去參加”。
拇指蓋向食指的一側,楚若水打量著跪在地上的江澈,這事情她不會輕易的許諾。做不好,她這幾年也不會有清靜日子,而做好,她這身份地位必是會提高,不知道又會遭遇多少人算計。
總之算是一本賠錢的買賣,她要是進這個局,便再也不能獨善其身了。
楚若水順了一縷頭髮纏繞於手指間,這個問題她著實要好好思索一番,走了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
之前的她想的可是要出宮入世回江湖,可從未想過參政攪動這深宮風雲。
一個不說,一個也沒有起身。
煙蘿散去了宮人,這事要是被閒談出去,楚若水只會更煩心。
這一跪就是半個時辰,江澈咬緊了嘴唇,一聲不吭只待楚若水的回答。
“你想過本宮能幫你,但你想過本宮幫了你,誰又能幫本宮?”,楚若水從石凳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望著江澈。
這般被蔑視的眼神,江澈卻是沒有感覺到憤怒。因為在這雙眼睛裡,他看到的不是鄙視。
現在的他的確沒有什麼實力,想要做交易。
這本就不是一個公平的世界,若這一步都走不下去,那他入宮的夙願便再也沒機會實現了。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的機緣,即是如此,那他願意堵上自己的所有去印證一下。
“我,我江澈必會幫助公主。就算公主有一天公主做這天下最不容之事,我江澈願做公主開荒的第一人,萬死不悔……”
誓言在許下的時刻永遠都是最美的,可是有用嗎?何況還是之前說過一次的誓言。
“誓言都是用來背叛的,本宮不相信誓言”,孤傲的如一柄出鞘的寶劍,楚若水忽而伸出了手,像是要抓住那一抹光一樣。
江澈面如死灰,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心會如此的死寂,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她是對的。
沒有永恆的忠誠,背叛這種事或許只是因為誘惑不夠大。
楚若水側著身子,緊接著說道:“但本宮相信你,這一次本宮破例一次,你可以不放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