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也似乎做出了抉擇,紛紛抽出彎刀準備應戰廝殺。
嵇晏見此,沒有猶豫的當即掐斷了那將領的脖子。
樊十一也當即將手中的彎刀拋給嵇晏,然後快速應對朝她砍殺而來計程車兵。
嵇晏一邊砍殺身邊的敵軍,一邊前去護住妻子。
塔爾齊知道自己現在即便回去,落在格桑帕手中也只會更慘,故終於想清楚了站哪邊,讓樊十一替他解開繩子。
樊十一心知塔爾齊現在還不能死,而方才的事已經讓塔爾齊認清了一些事實,故她沒有猶豫的朝塔爾齊身後一刀劈去。
塔爾齊狠狠蹙眉,以為她是想一刀結果了他,結果手腕的繩子一鬆,樊十一刀法很準的只切斷了繩子罷了!
他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竟在這一刻對樊十一生出幾分佩服來。而樊十一沒時間理會他,這些塔魯國士兵擅長騎行攻擊,而她恰恰不擅長,稍有不慎就會被敵軍刺中。
“沒事吧!”嵇晏砍殺一名在她背後偷襲計程車兵,有些緊張的問。
“沒事。”
眼下不宜戀戰,嵇晏命大家先逃。可他們兩人一匹的馬,又怎抵得過對方一人一匹的快馬?
很快,他們僅剩的二十多名士兵便被砍殺了大半。
嵇晏心知此次九死一生,而他身上之前所受的傷也在一番激戰中再次裂開了。
塔爾齊本就雙臂受了箭傷提不起勁,在一陣拼殺中難免受傷。而且那些士兵是真想致他於死地,所以下手絲毫不見手軟。畢竟他若是活著,對在場的塔魯國士兵沒有任何好處。
樊十一也同樣被砍了兩刀。
她身後還馱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吳董,再這樣下去他們誰也活不了。
嵇晏心知眼下只有逃跑一條活路,故當即拼殺出一條血路讓妻子緊跟著他。也許是活著的信念太過強烈,他越殺越勇,幾乎令對抗的敵軍士兵不敢太過靠近。可就這麼放他們離開,敵軍又不甘心。
不知是誰,突然撿起嵇晏掉落在地上的弓箭,然後對準嵇晏拼殺的後背瞄準。
樊十一一回首,便見那支利箭快速的朝著嵇晏身後射去。
這一刻,她彷彿不知道膽懼一般,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勇氣,當即駕馬擋在了嵇晏身後。
利箭十分精準,她只聽咻的一聲,利箭深入血肉的痛感傳來,令她幾欲墜下馬背。
嵇晏沒有回頭,依舊在前面拼命廝殺,一心想要保護妻子。
然他好似突然聽到什麼聲音一般,令他的心狠狠一顫。回首看向妻子,她正面色如常的繼續在砍殺那些士兵。
嵇晏很想問她有沒有事,可隨即砍殺而來的彎刀斬斷了他喉間的話語。
樊十一見他回身,便再也忍不住的狂吐一口鮮血。她怕被嵇晏發現,擾亂他殺敵衝出重圍,故當即用衣袖抹乾淨自己嘴角的血痕。
可她真的好痛,也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手臂越來越麻木,好似隨時握不住韁繩了一般。可她不能墜馬,吳董還有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嵇晏添亂。
她說過不會拖累他。
念此,她咬緊牙根,拼命的支撐著清醒。可哪怕她將嘴唇咬破,眼前還是越來越模糊起來。
她想,她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