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吳董再次蹙眉,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產婆像是跑了。”小丫鬟道。
這下子,吳董心急起來。
樊十一現在正在生孩子,沒有產婆可怎麼行?這不是要人命嗎?
他正欲命人再去找兩個產婆過來,便見房門被開啟了。
出來的婆子道:“小娘子讓我們去請鄉下接生的衛婆子過來。”
“那還不快去!”吳董催促。
小廝和丫鬟跑了兩步,又迴轉道:“可,可我們不曉得那鄉下的衛婆子住在哪裡。”
這時,樊小七走出來道:“我知道,我帶你們去。”
吳董當即命人準備馬車。
小廝不敢耽擱,當即連滾帶爬的去了。
樊十一方才在房裡聽到了門口產婆和吳董的對話,她不想就這麼放棄自己的孩子,故她能想到的只有接生經驗老道的衛婆子。
衛婆子從家中趕來,最快也得一兩個時辰,而樊十一此刻已經有些力竭。
她知道自己必須得撐住,否則孩子肯定會保不住。她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了,這個她無論如何也想留住,故咬牙堅持道:‘去,去給我拿些吃食過來。’
產房裡的婆子當即吩咐下去。
不一會兒,各種吃食便拿來了。有點心,有水果,也有飯菜。
樊十一不疼的時候,便堅持吃了一些,儘管有些難受吃不下,但為了孩子她還是堅持吃了下去。
終於在衛婆子趕來時,她還有些氣力。
此時已是夜半時分,衛婆子匆匆趕來也顧不得多問,當即替樊十一檢視了的情況。
“已經三指了,再堅持一下。”衛婆子安撫她道,又替她隔著肚皮摸了一下胎位。
“羊水破了嗎?”衛婆子問。
樊十一搖頭。
衛婆子便放心了些,繼續安撫她道:“羊水還沒破,孩子應該沒事。樊娘子莫要太過擔憂,這孩子摸著胎位正,應該是孩子頭大有點難生。”
樊十一聞言,安心了些。但她卻不敢放鬆,故將自己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後來,她又補充了一些吃食,一直到翌日的清晨,孩子才終於落地。而樊十一已經累的再也堅持不住,連孩子長什麼模樣都沒見著便昏厥了過去。
孩子因為在肚子裡憋的時間太長,面色有些發青,出生時連哭聲都沒有。在場的丫鬟婆子一驚,還以為孩子是死了。
好在衛婆子提起來拍打了幾下屁股,又不嫌棄的將孩子喉嚨裡卡的羊水唾液吸出來,這才終於聽到孩子發出的洪亮哭聲。
“活了,活了!”丫鬟婆子喜道,當即大大的鬆了口氣。
衛婆子將孩子拾掇乾淨了抱出去,滿臉喜色道:“恭喜吳公子喜得貴子!”
吳董聞言先是微愣,而後看著衛婆子手中抱著的皺巴巴的小人兒,忍不住露出笑意道:“他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