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十見她欲意坦白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道:“是有些話想與大姐說,不過天色已晚,我們還是明日再......”
‘明日你不是要去工坊做工嗎?有什麼話,你現在說好了。’她做好準備道。
“也是。大姐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自己沒大姐這般好命。”
‘十娘。你......’
“我每日都要起早貪黑去工坊賺錢養自己,也沒有疼愛自己的夫君每日前來接送,便只有羨慕大姐的份了。”樊十語氣澀澀,似有些嘲諷。
‘你與李家是和離,而並非休棄。若真想再找,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麼。’樊十一道。
“再找。哪那麼容易?萬一再遇上像李良那種畜生,我豈不是將自己再毀一次?除非,能找著像姐夫那般會心疼人的夫君,便另當別論了。”
樊十一聞言,身側的指尖微緊。
‘你不是說,有話想與我說嗎?’她轉移話題道。
“是有些話,不過就怕大姐聽了心裡頭不舒服,畢竟你現在還懷著身子。”她看著樊十一微微隆起的腹部道。
‘你有什麼話,想說便直說吧!我能承受的住。’
“那十娘便直說了。”
樊十一沒有言語,等著樊十將話說完。
“十娘其實是想問大姐,能否接受的了姐夫同時擁有兩個人?”
‘什麼?’樊十一看向她,有些難以置信對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來。或者可以說是要求。
“大姐不必這般驚恐,十娘說的不是姐夫。”樊十道。
‘什麼?’樊十一已經搞不明白,樊十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工坊的管事這陣子一直在背地裡追求我。可他已經有了妻室,而且妻子也恰巧是在孕中。我擔心他家娘子不會同意此事,故想著先來問問大姐的意思。”樊十道。
樊十一聞言,面色有些難看。
她本以為,樊十是要向她承認了什麼,卻不料她說的是這樣的事情。
‘你既知道他有家室,還願意跟著他?’
“我自然不願。不過,那管事的一直對我窮追不捨,家境還算不錯,人也長的不差,又與我年紀相當。我本就是棄婦,哪敢指望能再找個像姐夫一樣疼媳婦的夫君。所以......”
‘那我告訴你,不能。’樊十一用手語打算道。
“大姐,可那管事的願意。若有一日,姐夫也......你不同意又能如何呢?”樊十問。
‘我相信他,你姐夫不是那種人。’樊十一比劃道。
“大姐對男人似乎很是相信。”樊十不冷不熱的道。
‘十娘,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問。
“沒什麼。我只是隨口說說,大姐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天色已經很晚了,我明日還要趕早去上工,可不像大姐一樣能待在家裡養胎。睡吧!”她說罷,吹滅了油燈上床。
樊十一總感覺,樊十今日的這番話,話裡有話,但又不肯挑明瞭說。
唯一能確認一點的便是,如果現在的樊十真的是原來的樊十一,那麼她現在並不想在她面前戳破自己的身份。
樊十一不知道她是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樊十這幾日的字裡行間裡顯然透露著對她的不滿和嫉妒。
她是想從她身上奪回什麼嗎?
樊十一因為這件事,在老樊家小住的這兩三日沒怎麼休息好,故整個人顯得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