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董那個人她瞭解,一旦起疑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
這兩口都十分的瞭解對方,也都各懷鬼胎。
吳董在客滿樓喝酒一直喝到了晚上,才被福貴找著背了回去。
小顧氏原本還想來探探口風,可見吳董喝醉的像是一灘爛泥,她也就只好回去了,並叮囑福貴好好照看公子。
福貴頷首道好,待小顧氏走後,他才重新回到裡屋伺候。
結果一進門,便見他家公子端坐在床前,哪裡還有半分醉酒的模樣。
“公子,您這是醉了,還是......”
“沒醉。”
吳董蹙眉,自言自語般的道:“以往我喝醉了酒,她必然會在床前伺候,可今日卻只來探了一眼。”
福貴:“......”
吳董見他不語,便又道:“小娘子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福貴道:“是打聽出了點苗頭來,但具體是什麼事,小的還沒有查實。”
吳董為福貴的辦事效率感到捉急。
若不是看在福貴忠厚老實,又跟了他這麼多年,他真想換個聰明點的在身邊當差。
“還有一天。”他提醒,說完便倒床上睡著了。
福貴當即有種臨了上斷頭臺的感覺。
結果翌日一早,小顧氏便主動坦白道歉來了。
吳董腦袋昏昏沉沉。昨日他喝的酒後勁大,故這會子人有些迷糊。但聽聞小顧氏是來坦白道歉的,他還是打起精神聽她細說。
小顧氏的話,半真半假。是李嬤嬤結合福貴可能打聽到的訊息,然後編了一個聽起來雖然有些牽強,但又尋不到什麼錯處的故事來的。
“親戚?表哥?叫什麼名?家住何方?為何要來投奔你一個快十年未見面的表妹?”
“我那個表哥也姓顧,叫顧謙。以前就住在我們顧家斜對面的街上,兩家感情還不錯。後來,他們家搬走了,我家又遭逢大難也就斷了聯絡。
前一陣子,他找到我說,他家做生意賠了。實在是沒有法子了,這才前來求助我這個表妹借銀子給他。
我怕你知道了誤會,不願意相借,所以才揹著你將自己的嫁妝全部借給了表哥。這是借據,你可以看看。”小顧氏遞過去一張借條道。
吳董看了一下那借條,看著倒像是真的。不過,他還是有疑問。
“你說的那個表哥,為何在你家中突遭變故時,他不曾出現。在吳府住了這麼多年,也從不見他前來探望。現在,卻突然來找你一個遠方表妹借嫁妝重新做生意。這是不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小顧氏一噎。
她不料吳董會詢問的如此仔細,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辯解。
一旁的李嬤嬤見此,正欲替小顧氏解圍,便被吳董瞪了一眼,示意她閉嘴。
小顧氏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瞎編道:“那時,那時表哥年紀還小,做不得什麼主。後來他們家又搬了,故一直未有聯絡。
那個表哥打小與我感情要好。聽他說,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派人四處尋我。三年前,他便已經得知了我在吳家。只是那時,我正好嫁給了你。
他聽到訊息後,便......便沒有再來打擾我的生活。直到他家突遭變故,這才厚著臉皮找上門來尋我。
我想著,表哥小時候待我極好,我便一時心生不忍,將自己的嫁妝錢財都借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