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十一便道:‘今日,你就練習這個字吧!’
嵇晏頷首,又問:“你的姓氏怎麼寫?”
樊十一想著自己的姓氏比嵇晏的嵇字更加難寫複雜,又見嵇晏很想學的樣子,便道:‘我的姓氏很難寫,改日再教你吧!你若是實在想學,我可以先教你寫我的名字。’
嵇晏頷首道:“好!”
樊十一便將自己的名字十一和嵇晏的晏字一起寫出來給他看。
‘這兩個字是我的名字十一。這個是你的名字,晏。’
嵇晏只需一眼便能默寫出妻子的名字,而他那個晏字則有些複雜,故笑道:“還是娘子的名字好聽易寫。”
樊十一的名字確實好寫,但好聽便談不上了。讀書那會子,她的名字曾一度讓同學懷疑她父母是文盲,怎麼順口怎麼來。
‘這幾個字你先練習著吧!等學會了,我再教你別的字。’她比劃道。
嵇晏頷首,認真的將妻子方才教他的那幾個字繼續練習。
今日十三了。工坊還有兩日便要開工,到時候妻子忙起來肯定沒時間教他,所以他還想多練習一下。
樊十一便道:‘你不要熬夜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可以慢慢教你。’
嵇晏見自己的心思被看破,只得答應下來。
結果第二天,鋪子那邊就傳來訊息說,存貨不夠賣,所以工坊需要提前開工。
樊十一記得,自己當時囤貨的數量是足夠賣到這個月二十號左右的。
鋪子是十號開業,這才三天而已怎麼就不夠賣了?
具體是怎麼回事,過來傳話的小二也沒說清楚。
樊十一隻能明日自己過去瞧瞧了。既然是要提前開工,便少不了要去山下通知她阿孃和妹妹。
家裡有馬方便,嵇晏便讓她待在家裡,自己下山了一趟。
樊十一吃了睡睡了吃的好日子到頭了,所以得收拾一下家裡,準備迎接未來忙碌的一整年。
她忙活了整整一下午,嵇晏也是挨著天黑了才回來。
‘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出什麼事了嗎?’她見嵇晏不太高興的樣子。
“李家那邊的人又來了,說是沒有糧食度日。”嵇晏道。
他還以為自己上回說的已經夠清楚了,李家那邊應該已經斷了借糧的念頭。哪知道朱氏這次去,乾脆直接向岳父家裡借起了糧食。
‘那後來呢?’樊十一問。
嵇晏便將下午在老樊家的事給說了一遍。他挑了主要的說,朱氏那些難聽的話他沒告訴妻子,怕妻子聽了生氣。
不過他即便不說,樊十一也能想象出朱氏說了多難聽的話,否則她爹孃也不會迫於無奈,答應借了糧食。
那些糧食,還是她爹孃給他們寫了借據借的糧食,結果轉手便被朱氏不要臉的強借了去,難怪嵇晏的面色不好看。
他一個當女婿的又不好直接做岳父的主,省得被朱氏添油加醋的到處去說,故只得憋了一肚子氣回來。
‘那個朱氏也太過分了。’樊十一氣道。
她爹孃性子軟,朱氏又一個勁的拿樊十生娃說事,她爹孃哪裡還狠的了心拒絕。可有了這第一回,保不齊還有第二回,第三回。
“好了,你也彆氣了。”嵇晏反過來安慰她道。
‘朱氏是不是還向你提了,讓樊十去工坊做工的事?’她問。
嵇晏知道瞞不過她,故頷首承認道:“是說了。不過我告訴她,此事不歸我們全部做主,所以還要問問吳家那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