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送,送進官府?”樊老爹還從未做過這樣的大事。
嵇晏頷首,眸光微冷道:“這是現在唯一的法子。”
“可,可偷竊的罪名罪不至死,頂多就是被抓進去關押幾日。萬一那死娃子出來了心有不甘,報復十娘,將此事宣揚出去,屆時豈不更加難收場?”樊老爹擔憂。
“不成,不成!狗娃心性惡毒,他若是被放出來,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樊十退縮道。
“那我們便讓他此次進去了,以後再也宣揚此事!”嵇晏冷道。
幾人聞言一愣,見他面色鐵青,有種風雨欲來的凌厲氣勢,令人莫名的有些膽懼。
樊十一還從未見過嵇晏如此生氣的模樣,估計是樊十之前一巴掌的那些話,徹底的惹毛了他。
回去時,她心裡頭一直在想著,嵇晏會用什麼法子讓狗娃乖乖就範?不會是打算半夜偷摸下山,將狗娃的舌頭給拔了吧?
這可是犯罪的事,萬一叫人抓著把柄,沒準先將自己送進去了。
她心裡頭打鼓,因為嵇晏的臉色極差,連她都感到害怕。故方才在老樊家時,大家害怕的都忘了問,他打算用什麼辦法讓狗娃再也不敢幹壞事?
嵇晏一直到回到家中,才發現妻子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兒。
“怎麼了?”他問。
樊十一搖頭。心想,原來生一副英俊的臉,生起氣來更可怕。
她猶猶豫豫了許久,才比劃問:‘你,你打算用什麼法子讓狗娃乖乖就範?’
嵇晏沒有言明,只道此事交給他,讓她不必再擔心了。
樊十一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於是夜裡一直沒敢睡沉,就怕嵇晏一個人偷摸下山去幹壞事。
然她防備了一夜,發現嵇晏除了早晚偷親了她一會兒,什麼壞事也沒幹......
樊十一早起時,想起自己昨日與吳董說好請女工的事情忘告訴孃家了。下山的時候便打算先去孃家問問,再去工坊。
不料剛到山腳下,便聽聞村子裡出了一件大事。
狗娃昨夜在家中被人拔了舌頭,今日一早還被衙役給帶走了。
大家眾說紛紜,一時間也聽不清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樊十一則下意識的去看身後的丈夫。
嵇晏也是一臉疑惑,不明白妻子為何用這種眼神看他。
狗娃的事,一大清早便鬧的整個村子裡沸騰起來,一直提心吊膽的老樊家自然也聽到了訊息。
嵇晏昨日所說的那些話,讓人心中對他不禁懷疑。故樊十一兩口子一登門,幾雙眼睛便齊齊的盯在了嵇晏身上。
嵇晏見大家神色中對他有懼意,再聯想到妻子方才看他的眼神,好似終於明白了什麼。
“不是我做的。”他坦言道。
樊老爹“嘿嘿”兩聲,似想要緩解尷尬,可那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不相信嵇晏所說的話。
嵇晏便有些無語。
他是想好好整治一番狗娃來著。但他的意思是,自己偷偷的花點銀子,讓衙役在監獄裡好好伺候一下狗娃,讓狗娃吃點苦頭,出來後再也不敢做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