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點了燭火,一眼便能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子一身血腥,像是傷的很重,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受了箭傷,得趕緊處理一下,回頭我再跟你解釋。”嵇晏急道。
樊十一聞言,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嵇晏把人當獵物給射成了篩子,當即去廚房裡打了清水,又去房裡找了些紗布和傷藥過來。
嵇晏在山裡打獵,少不了會受點傷,故家裡有常備的傷藥和紗布。
樊十一將東西準備好時,嵇晏已經在著手為那男子處理傷口了。
樊十一見那人傷的不輕,全身上下中了三四處箭傷,又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心裡有些擔心,不知道這人還能不能搶救過來?
幸好不是嵇晏受傷,否則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要不要我去下山找大夫來?’樊十一比劃問。
嵇晏猶豫了一下,搖頭道:“都這麼晚了,下山的路不安全,村裡的赤腳大夫恐怕也不會願意上來。我先替他處理了傷口,熬一晚上看看情況再說吧!”
他說罷,還不忘道:“你先去吃飯吧!別餓著了,這些我自己來處理便行。”
樊十一默默頷首。
她見嵇晏手腳麻利,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便索性去了隔壁房間,將另一張床榻整理了一下。然後又去廚房裡打了一桶清水提過去更換。
男子的傷勢嚴重,一箭射在了肩胛骨,另一箭射在了腰腹。還有一支箭還未拔出來,正好射中了男子的左腿腿腕,幾乎對穿。
光是清理一個血窟窿便要換好幾盆的血水出去倒。
嵇晏知道,這人腿腕的箭必須及時處理才行,故看向妻子道:“幫我按住他!”
樊十一沒有多想的按住了那人的肩膀,便見嵇晏蹙緊眉頭,伸手握緊那支利箭,毫不猶豫的用力一拔。
她只見一道血腥噴湧而出,利箭的倒鉤活生生的從那人的腿腕中撕扯下一塊血淋淋的皮肉來。
男子疼的一下驚醒了過來,卻沒有喊叫,而是很快的又昏死了過去。
樊十一險些沒按住,跌坐在了地上。
她只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和血湧,便有些犯惡心的將目光移開了。
“這些藥草不夠用,去把針線拿來。”嵇晏急道。
人命關天,他也顧不得體諒妻子。
樊十一頷首去了,知道嵇晏是想用針線給男子的傷口進行縫合,便在一旁繼續按住那男子的肩膀手臂,刻意將目光避開。
還好男子已經疼的徹底昏死了過去,即便拿刀砍也沒有什麼反應。
“他昏死了,你見不得這般血腥,不用在這待著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嵇晏道。
樊十一沒有拒絕,因為她真的有些受不了這場景。雖然她平時見慣了嵇晏血淋淋的捕殺獵物。可不知為何,換到人身上她就不行了,直感覺頭暈作嘔。
她在廚房裡等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見嵇晏終於收拾好了走進來。
“你怎麼還沒睡?飯也沒吃?”嵇晏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