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難得一次的人齊聚餐，卻因為二房裴少鴻那邊出了事兒，老爺子興致不高，導致飯桌上的氣氛都有點沉悶。
哪怕裴少峰耍寶賣痴，還有兩個小的在哄，老爺子也是淡淡的笑，弄得大家心裡都惴惴的。
裴老爺子放下筷子，拿起桌邊上的餐布擦了擦嘴，大家見狀都放下了筷子。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他站了起來。
裴少峰和曲凡也站起來，道：“阿爺，我送您回房吧。”
“你吃你的。”裴老爺子看著曲凡道：“凡凡來唸書給我聽，你讀書好聽。”
“哦。”曲凡走過去，攙扶著老爺子的手，對裴少峰點點頭，扶著老爺子離開。
裴家下一輩的妯娌見了，相視一眼，還沒進門呢，就這麼抬舉了？
“看來老爺子還是喜歡小年輕。”裴少奇笑了笑。
裴少峰卻道：“不是喜歡小年輕，是老爺子覺得我們凡凡是同一類人。”
眾人一怔。
“我們凡凡，出身農村，老爺子當初不也是從貧農起來的麼？”裴少峰哼了哼，還特意瞥了大嫂一眼。
當他不知道，這裡面其實沒幾個人看得上自己的女友麼，都自持身份高貴呢！
他們都忘了，都是老爺子的後代，才富了三代罷了，比起那些真正的貴族大門戶，可差遠了。
杜美怡皺了皺眉，低下了頭。
裴少奇則是黑了黑臉。
裴啟超就道：“都別說了。老二，少鴻那邊，你怎麼想？”
……
“你不用讀了，和爺爺說說話。”裴老爺子壓下了曲凡手裡的書本。
曲凡在飯桌上就知道老爺子有心事，便倒了一杯水給他：“先喝點水再說，您在餐桌上好像沒喝水。”
裴老爺子一愣，接過喝了一口，笑道：“你和小四一樣，都是細心的人。”
“這話您可別讓他聽到，不然回頭他又要得意得拽上天，越發的傲嬌。”曲凡故意嫌棄。
裴老爺子哈哈大笑，半晌才道：“凡凡，你說，一碗水端平怎麼就這麼難？”
曲凡看著他，心想這一碗水說的是誰？
“爺爺，人心都是偏的，十隻手指也有長短啊，您這麼寵裴少峰，其餘的人肯定早就不滿了，您肯定也說過這樣的話對不對？所以哪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呢？”
“對。”裴老爺子點頭承認：“我就是偏心眼，我承認的。我偏心小四，都是看得見的，誰都說我偏心，二房的也說。但他們不知道我為什麼偏心，是小四夠乖，讓我心疼。他會哄我，他的哄，就是想我開心，不像其他人，就想從我這裡多拿點家產。”
曲凡驚悚了。
老爺子是想說什麼，裴家大房二房的恩恩怨怨？
“要是人人都像小四這樣只有赤子之心，我也會偏過去，但事實呢？除了往死裡氣我，他們都做了什麼？一個個都恨不得我早死了，氣死乾淨！”裴老爺子語氣一重，臉上變得悲傷起來，咳了幾聲。
曲凡嚇得不輕，連忙起身順了順他的背，不住的安慰：“您彆氣了，在我這生悶氣有啥用？不如留著點力氣，回頭用您的龍頭柺杖往死裡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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