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樓內心呵呵,心說你們都要把人綁了賣進窯子了,這還不叫糟蹋啊?
都這樣了,還能腆著臉往自己身上貼“道義”的標籤,那你們心中的道義也太毀三觀了。
那邊,綁匪頭子還在訓人。
“還有,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小娘們是咱們的銀票,不能動,你偏要動……你就不能長點出息嗎?一天到晚淨想著褲襠裡的那點事!”
絡腮鬍子捱了一巴掌,大腦袋垂下去又抬起來,委屈地叫嚷道:“我也不想想啊,可我今年都快三十了,連女人是啥滋味都不知道,我就想要個自己的孩子有錯嗎……不對不對,我心裡面是這樣想的沒錯,可我真的沒招惹她啊!”
絡腮鬍子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總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跳進坑裡了才想來這是坑,然後再掙扎著往上。
可惜,跳坑容易,出坑難。
綁匪頭子依舊不信他這話,才要再罵,沈玉樓忽然止住哭,說道:“兩位大哥,你們別吵了。”
她看向絡腮鬍子,主動幫對方開脫道:“這位大哥沒對我如何,是我自己覺得委屈,好心沒好報,所以才難受地大哭的。”
因為才哭過一場,沈玉樓的嗓音有些沙啞,拖著濃重的鼻音。
再配上一張淚痕猶存的小臉,看起來頗有種我見猶憐的可憐。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竟然會主動幫絡腮鬍子開脫,那可是綁了她的綁匪啊。
綁匪頭子愣住,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探究地望著她。
絡腮鬍子卻是高興的一跳,指著沈玉樓,對綁匪頭子道:“大哥你聽,我就說了我沒招惹她吧,偏你還不信!”
綁匪頭子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天天在我耳邊唸叨婆娘孩子的事情,怪誰?去去去,一邊去。”
推開絡腮鬍子,綁匪頭子走到沈玉樓跟前,在她面前蹲下,打量了她一會兒後,問:“你方才說覺得自己委屈,好心沒好報……咋回事?”
沈玉樓哭這麼一場,包括她主動為絡腮鬍子開脫,都是為了釣出這句問話。
眼下見魚兒咬鉤了,她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人都有好奇心理。
趙四郎回來見她不見了,必定要四處尋她。
但是尋人肯定要花費時間,不可能說找到就找到。
所以,她想利用人的這份好奇心理,儘可能地多拖延一些時間。
再退一步講,就算最後趙四郎依舊沒能找到她,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算計她。
人怎麼不能稀裡糊塗地死吧?
她總得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誰?
將來她也好有個尋仇的物件。
又抽噎了一下,沈玉樓啞聲道:“此事說來話長……兩位大哥,你們能先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嗎?我給你們看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