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氏和雲大嫂不再去工地那邊賣飯後,沈玉樓便把晚飯也帶著做了起來。
除了要掙給趙四郎的治病的錢,她還想再給自己掙一筆生意啟動資金。
這段時間,她和趙寶珠兩人,基本上都是一大早便出門去工地那邊出攤,天黑了才能收攤回家,每天的日子過得忙碌而疲累,壓根沒精力去關注村子裡的大事小情,所以也就不知道周氏這段時間的遭遇。
不過沈玉樓也只是短暫的差異了一瞬,便將目光從周氏身上收回來,拔腳就走。
她一點兒都不好奇周氏為何瘦這麼。
她也不好奇周氏為何披頭散髮一臉血地從家裡面跑出來。
她更加不想知道是誰要殺周氏。
眼下天下太平,百姓的生活雖稱不上富足,但日子過得也還算安穩,很少出現土匪進村打家劫舍的事情。
再說了,原主家又不是多有錢的人家,即便真有土匪進村打家劫舍,也不會想不開地跑去原主家打劫。
左不過是一家人鬧矛盾的事情罷了。
比如原主的爹又動手打了原主的娘。
因為在原主的記憶裡,原主的爹喜歡酗酒,是個酒鬼,還是個酒品很差的酒鬼,一喝醉了就打人,不是打原主,就是打原主的娘。
別人家的家庭矛盾,她一個外人不好插手,也沒興趣插手。
哪曾想周氏卻已經瞧見了她,看見救命稻草一樣抱住她的腿不撒手,哭著喊:“閨女啊,你快快救救娘啊,你爹他要打死我呀——”
然後下一刻,原主的爹沈魁也從裡面跑出來了。
沈玉樓擰眉望過去,就見原主爹沈魁鬍子拉碴,臉頰酡紅,兩顆眼珠子錚亮得嚇人。
隔著七八步的距離,沈玉樓就聞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刺鼻酒味。
很明顯,原主爹這是又喝醉了。
也不知道是沒看見她,還是沒認出她來——跟周氏一樣,她這段時間的變化也挺大的,身上和臉上都有肉了,頭髮不再如稻草般乾枯毛躁,而是養得油光水亮,就連眼神都變得明亮清澈,目光堅定。
跟她剛穿過來的精神面貌判若兩人。
總之,原主爹根本將目光往她身上落,而是用棍子指著周氏,罵道:“破家滅門的玩意兒,你賠光了家裡的錢不說,還害死了我老沈家的孫子……我今天非打死你個掃把星不可!”
聞言,沈玉樓正要推開周氏的動作頓住,再次詫異地挑了挑眉。
要知道,在原主的記憶中,大嫂雲桃在家裡的地位可以說是無人能夠撼動,周氏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然跟對雲桃下手,還害死了雲桃肚子裡的孩子!
這訊息屬實有點意外了。
就跟不知道周氏這段時間的遭遇一樣,沈玉樓也不知道,雲桃肚子裡面那個掏空沈家家底才保下來的胎兒,到底沒能在娘肚子裡面待到足月。
就在七天前,那孩子早產了。
還不足七個月大的小嬰兒,生下來就跟小貓崽子一般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