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把周氏堵得不敢再吱聲。
沒辦法,兒子是她的軟肋,一掐一個準兒;而兒子又是個怕媳婦的,媳婦說啥就是啥。
雲大江要真跑去找她兒子說道,改變不了事實不說,兒媳婦還會因為這事怨恨上她,屆時再在兒子耳邊吹吹枕邊風,她又得吃不了兜著走。
已經在兒媳婦手裡吃過不少類似虧的雲氏,再不敢堅持三七分的話,然而心裡面卻暗暗打定主意,等明天,她就負責收錢,出力氣的話,都讓雲家這邊的人幹。
而云大江想的則是,明天讓自家媳婦過來賣飯,畢竟周家這邊出的勞力是周氏,沒道理他家這邊卻要出個壯勞力,那他們家也太吃虧了不是。
生意還沒做起來呢,兩邊就已經開始計較起得失了。
大樹下的小食攤上,熬好的一大鍋湯早就賣得一滴不剩了。
滿滿一盆子的面也全部賣光。
生意比昨天還要火爆。
趙寶珠背靠著大樹歇息,雖然擀麵擀得她手膀子痠痛,然而看看錢匣子裡面的錢,她又忍不住嘎嘎樂,覺得自己還能再擀一盆子面。
苦點累點不怕,只要能掙錢,再多的苦,再多的累,她都能承受。
可是看看旁邊扶著樹幹捶腰的沈玉樓,趙寶珠又抿住嘴唇,眼中透出掙扎。
自己身體底子好,苦點累點都不怕。
但是沈玉樓不行。
就沈玉樓那副小身板,單薄得跟紙糊的一般,一陣風颳過來都能吹散架……她今天一定累壞了吧?要不要給她按兩下?
趙寶珠糾結成了麻花,一邊想給沈玉樓按兩下緩解下痠痛,一邊又不好意思。
然後這份不好意思,在看見沈玉樓扶著腰身齜牙咧嘴時一鬨而散。
她將錢匣子裝進揹簍裡面,揹簍背在背上,然後再揹著揹簍上前去,一把抱起沈玉樓,不由分說地將人抱到一塊大石頭上面坐好。
沈玉樓嚇一跳。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是兩腳懸空,而趙寶珠則站在她背後,兩隻手掐住她的腰輕輕按揉。
她這才明白趙寶珠要做什麼,受寵若驚,慌得連忙拒絕。
“沒事沒事,我不累……真的。”
“別死鴨子嘴硬了,不累,那你剛才還齜牙咧嘴?”
“……”
原主在小秀才家時,有一次被小秀才踹了一腳,摔倒時,後腰剛好撞在身後的石桌上面。
從那以後,原主的腰就留下了隱疾:不能長時間彎腰,不然就疼痛難忍。
她剛才一直彎著腰給勞丁們打飯,這會兒腰疼得跟小刀刮骨似的,她一時沒忍住,齜牙咧嘴了下,沒想到就讓趙寶珠給瞧見了。
沈玉樓語噎,自從那日清晨,兩人在廚房裡面敞開心扉交談過一次後,趙寶珠便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對她橫挑鼻豎挑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