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背鍋
老頭子一家人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宴，至於那碗帶著野菜的稀粥，趙飛揚也硬是喝了下去，他想體驗一下百姓們的日子，這樣才能讓他感受到江北人民的苦衷。吃飯稀粥後，一群人圍坐在火爐旁邊，趙飛揚跟老頭子聊了起來。
透過聊天得知，老頭子一家人原本不是慶州的，因為前些年西蜀入境，才逃荒來到這裡，他的兒子因為徵兵死在了戰場上，至於兒媳婦則是逃荒過程中為了一家老小活活餓死的，好不容易安定兩年，結果又碰到北遼來犯，結果嚇得老伴兒一病不起，等北遼大軍退卻之後，他們就從玉峰山上下來，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生活跟從前一樣艱難，老伴兒的病癒發糟糕，二老撫養年輕的小孫女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前些日子還有城裡的大戶人家來買丫鬟，二老打算要是身體不行實在無法照顧小孫女，就把孫女送入大戶人家去，這樣至少能避免跟他們一樣餓死的命運。
“兩位，寒舍實在沒什麼地方，我把柴房清理了一下，希望你們不要嫌棄，先在這裡將就一晚。”
老頭子開口說道。
因為吃了趙飛揚的東西，反而有些理虧似的，一副害怕趙飛揚兩人不答應的樣子。可老頭子家中就兩間屋子，能把柴房騰出來已經是極大的禮遇！
“多謝老丈！您也早些休息去吧！我們睡柴房沒問題的。”
來到柴房中，發現地上鋪滿了乾草，雖然地方很是簡陋，可地上是乾燥的，睡在草垛上面也並不算差。只不過躺在柴房之中，趙飛揚卻怎麼都有些睡不著。倒是趙虎在一旁呼嚕聲震天，讓趙飛揚頗為羨慕。
“朕這個皇帝當得很失望啊！治下還有這麼多沒吃上飯的老百姓，西蜀和北遼連年進攻，連人家的兒子都是徵兵死掉的．唉．”
趙飛揚重重嘆息一聲，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沒想到趙虎的呼嚕聲卻不響了，“皇上，其實這事兒不怪您！俺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希望您別怪罪！”
“說吧！朕不怪你。”
“俺的記憶跟老人家差不多，先帝在的時候，百姓們的日子確實不那麼好過，俺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聽人家說都是因為朝廷有宦官亂政，無數人去巴結這些宦官，得到權勢的這些人轉過來又禍害百姓，幫助宦官們斂財！所以俺們的生活才很糟糕，對外朝廷也沒少打敗仗，甚至還有賠償給西蜀的歲幣！”
“可是您不一樣，您登基不過一年時間，就解決了這麼多的問題。北遼這一次如此囂張，都打進了我大唐的京師，還不是被您給逼退了？羽林軍的弟兄們其實都很感激您，要不是您提拔我們的話，我們連個賣命的機會都沒有，不但吃不起飽飯，當西蜀和北遼的大軍殺來時，我們恐怕連家人都保護不了。”
“俺爹都跟你俺說過，皇上是自英宗以來最有能力的君王，若是皇上早幾年出現的話，恐怕俺們大唐現在又是另一番模樣！”
趙飛揚聽趙虎說下去，心情愈發高興，靠在草垛上道，“繼續繼續！好不容易給你一個拍馬屁的機會，再撿一點朕喜歡聽的！”
趙虎嘿嘿一笑，倒是說了不少民間對趙飛揚的看法，尤其是趙飛揚殺掉貪官安置流民的時候，百姓們可是極為稱讚的。
“只不過，俺們鎮子上也有人好奇，怎麼皇上還沒有生娃？這可是皇家的頭等大事啊！皇上現在連婆姨都沒有！”
趙飛揚笑了。
“生孩子這事情急什麼？朕要帶百姓們過上好日子才行。”
“那也要趕緊娶老婆啊！皇上家裡可是有皇位要繼承的．”趙虎調笑道。每當趙飛揚放下皇帝架子的時候，趙虎都會跟他聊了不少事情，可一旦趙飛揚進入皇帝的那種狀態，趙虎會二話不說立即閉嘴維護皇帝威嚴。
這也是趙飛揚把他留在身邊的原因，除了忠心之外，還懂得如何做好一個綠葉來陪襯，這樣的人用著趙飛揚放心也舒心。
“趙虎，你說郡主和憐兒誰更適合朕？”
“俺不敢說，這是皇上的家事！”
“無妨！朕就是想聽聽局外人的看法。”
“憐兒姑娘武藝高強，性子柔和，陪伴在皇上身邊是很好的，她的兄長又是皇上身邊的大將，所以憐兒姑娘對皇上是很重要的。不過，憐兒姑娘出身平民之間，做妃子的話是可以的，做皇后好像沒那麼氣勢，萬一以後皇上老婆多了的話，憐兒姑娘恐怕震懾不住那些人！”
“可是郡主不一樣，郡主是皇族出身，能征戰沙場，也有皇家的派頭，跟皇上其實挺相配的。不過唯一不好的是，郡主是北遼的人，而且郡主脾氣比較倔強”
趙虎一陣分析，倒說得頭頭是道，趙飛揚也才發現，這個看似粗獷的漢子實際上也有心細的一面。兩人在交談中緩緩睡去，不曾想到第二天天明時分，睡夢中的兩人就被一陣吵嚷聲給鬧醒了。
“官爺，求您行行好吧！我的小孫女還年幼啊！”
“去你的，老子可是告訴你，這是皇上下令在北地挑選秀女，但凡反抗的話格殺勿論，別以為你這個老不死攔住我我就不敢動手！”
趙飛揚和趙虎被門外的聲音驚醒，從柴房的縫隙中看出來，發現幾個穿著衙役服飾的人正在跟老頭子拉扯。拉扯之中，還把老頭子一腳給踹了出來，而後一個差人就抓住小孫女，準備把她給帶走。
“爺爺！”
小孫女驚慌失措，無法掙脫差人的手，只好絕望地朝爺爺求助。
“選秀女？趙虎，可有此事？朕下過這樣的命令？”趙飛揚愣了一下，看向趙虎。趙虎直接搖了搖頭，一副懵逼的狀態。趙飛揚思索一下，確定自己從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小順子也應該不可能私自下這樣的命令。
啪。
趙飛揚一腳踹開柴房的門，大步走到差人面前，不由分說兩個嘴巴子扇過去，把差人打得一臉懵逼的同時，又把小孫女扯到自己背後護住。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搶民女，還敗壞皇帝的名聲，你們是哪裡的衙役？今日我倒是問你們找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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