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暗衛此時雖然沒有暈過去，卻連爬起來都做不到。
而御書房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侍衛，梓兒也沒再動手，只說一句，“沒有皇上的命令，他們敢衝進來，皇上如若出了什麼意外，就由他們負責。”
沒有人想要負責，也沒有人負得起這個責任，因此侍衛統領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你想不想現在死？還是你想半死不活？”
幽冷如同地獄冒出來的聲音，讓本就全身癱軟的皇上更加地沒有力氣，臉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看著定王那雙泛著血色的雙眼，皇上只恨不得暈倒過去。可他卻又不敢暈，他害怕暈過去之後，西瑞國易主了。
他問他，想現在死，還是想半死不活？他哪一個也不想。
可他就算不想，也輪不到他來決定。定王此時此刻，是真的想要殺了他。或者說，想要狠狠地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退位吧！”
如果說，剛才想現在死，或者是想半生不死那句話讓皇上全身冰凍驚慌，那麼現在這一句，讓皇上腦子一片空白，連呼吸，他都忘了。
目光怔愣地看著定王，眼中卻沒有焦點，此時此刻，皇上像是沒有知覺一般。
博古架上的一隻小貔貅摔落下來，“哐啷”的一聲，拉回了皇上的思緒。
“西瑞國開國之始，第一任定王爺曾說過，定王府不會謀朝篡位。”
皇上哆嗦了好幾下唇角，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他的雙眼看著定王，雖然眼中有驚懼，卻也有堅持。
“西瑞國該換新皇了，本王對皇位沒有半點興趣，皇上退位之時，下罪己詔吧！當年之事，皇上必須清清楚楚地交代，不然，本王就算對皇位沒興趣，本王的王妃為了讓本王出一口氣，定然是不介意當女皇的。”
定王府不會謀朝篡位，不過如果定王妃當女皇，可以有無數種辦法，讓人說不出是定王府謀朝篡位。
罪己詔？
皇上本就難看的臉色，此時一片黑灰之色。定王要求的罪己詔一下，他將會遺臭萬年，會被全天下的百姓所不恥。
“皇上決定好了嗎？是讓本王的王妃當女皇，還是皇上按照本王的要求去辦？”
北辰洛眼中的血色慢慢消退，清冷的臉上的怒容，收斂了不少，可他看著皇上的目光，卻是更加的冰冷凌厲。
梓兒走到北辰洛身邊，抓著他的手，梓兒的手剛碰到北辰洛冰冷的掌心，整個手掌瞬間被緊緊地握著。
梓兒的手掌用力地與他緊緊相扣在一起，北辰洛臉上蕭肅一片，可梓兒知道，他的心有多難過。
“本王妃對女皇很感興趣，本王妃數到三，皇上如果還沒下不了決定，就由本王妃幫皇上做決定吧。一... ...二... ...”
“朕退位！”
皇上看到定王妃幾乎沒有停頓地從一數到二，心裡一驚，趕緊開口，他相信如果定王妃來決定，西瑞國的皇帝，恐怕要改姓秦了。
“真遺憾！不過皇上如果不能說得清楚一點，本王妃還是有機會當女皇的。”
梓兒冷嗜的目光盯著皇上，就算他退位，就算他下罪己詔，也不足以抵過他對他們父王所做的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皇上他，沒必要活著了。
“皇上打算讓誰繼位呢？”
梓兒幽幽然說著，皇上目光不明地看著她，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皇上有那麼多個兒子，打算由誰繼位呢？都說能者居之，其實皇上可以好好考驗一下的，畢竟皇帝有能力與否，代表著百姓們幾十年的生活能否過得好。如果皇上不懂得怎麼優勝劣汰，本王妃不介意幫皇上選出最為優秀的繼承人的，至少，可以讓下一任帝皇，無需到老之時，驀然回首幾十年的帝皇生涯，卻不得不給自己下罪己詔，愧對西瑞國百姓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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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兒的話，讓皇上真個人都顫抖著，盯著梓兒的目光，滿是煞氣，只是對上梓兒沒有任何溫度的雙眼，想到他此時的處境，皇上的雙眼緩緩地垂下來。
優勝劣汰？能者居之？他不相信定王妃會這樣為他著想。她的意思，恐怕是想要讓他的幾個兒子自相殘殺，拼個你死我活吧？
如果真的那樣，太狠了。
“定王妃，皇位繼承人朕早已定下，是肅王。”
與其讓他的兒子自相殘殺，他之希望定王和定王妃不會做得那麼絕，要他的幾個兒子都喪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