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洛和梓兒當然知道蠱屍是什麼,也知道培育出一具蠱屍,是多麼的殘忍,他們現在倒要看看,眼前這位大巫師,敢不敢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他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罪責。
大巫師低垂著雙眼,他當然不想說,他很清楚,在定王爺和定王妃面前說出那些事,說出蠱屍的製作方法,恐怕他已經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以定王爺和定王妃的為人,自己犯下那樣的罪,又怎麼可能還有機會活下去?
“怎麼?大巫師這是怕我們知道了製作的方法?還是說著蠱屍,是你阿卜家的不傳之秘?除了阿卜家的人,誰也不能說?”
梓兒淡淡地說著,聖女已經被帶離這裡,因此這裡的空氣倒也不算難聞,苗王的這一處地牢設計得不錯,至少在空氣流動方面做得不錯。
“如果真的不能說,那麼,大巫師可以選擇不說的,只要這蠱屍製作之法,獨屬於你阿卜家。”
北辰洛沒有溫度的目光直直看著大巫師,眼中是濃濃的嘲諷,大巫師心下一驚,難不成蠱屍一事,定王爺和定王妃已經知道了?而且他們也瞭解蠱屍製成之法?
對了,前些時候,好像聽歐陽平說當初在武林大會的時候,定王爺和定王妃有可能發現那邊安置蠱屍之所,雖然不確定定王爺和定王妃知不知道蠱屍一事,不過那個地方的附近,定王爺和定王妃確實去過。
如此一來,大巫師就算不想說,恐怕定王爺和定王妃也不會讓他不說。
罷了,就當是把命留在這裡了,只要阿卜坤能好起來,只要阿卜家還能有後代留下,他活不活,都無所謂了。
成王敗寇,當初在選擇與那個人合作之時,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了。
更沒有想到的是,他會死在定王手裡。
“蠱屍之法雖然少人知道,卻也不止我阿卜家的人知道,只是這蠱屍的製作之法太過於駭人,所以,”大巫師話音頓了頓,低垂的雙眼抬起來,看著定王,臉上扯出僵硬的苦笑,“所以,本巫師很清楚,說出來之後,本巫師的命,就要留在這裡了。本巫師只希望阿卜坤不會死,我阿卜家不會絕後。
蠱屍的製作之法雖然知道的人不少,可真想要把蠱屍培育出來,並不是有那製作之法就可以的,本巫師也是做那個做了十幾年,才成功的。”
“那麼,大巫師你與你的主子合作,有多久了?”
做了十幾年?被殘忍地折磨之後死在他手裡的人,會有多少?梓兒甚至不敢想象,那些人死之前,到底有多麼的可憐。
定王妃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嗜血的殺氣,大巫師又豈會感覺不到,想到那些人說遭受的痛苦,大巫師自嘲一笑,目光不再躲閃地看著定王和定王妃,“本巫師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得不少,估計死了之後,真的是永世不得超生。至於蠱屍一事,還有這些年本巫師做的事情,本巫師直接寫出來可好?本巫師擔心話還沒說完,定王和定王妃會忍不住殺了本巫師。事已至此,本巫師不怕死,只是本巫師既然打算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就沒抱著活命的可能。”
“大巫師不敢對我們說嗎?是不是死在大巫師手裡的人生前受過的折磨太難讓人難以忍受,所以大巫師不敢說,甚至想都不敢想?大巫師不覺得自己矯情了嗎?當初都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遭受那樣生不如死的折磨致死,現在這般說都不敢說出來,又是為什麼?”
梓兒只要一想到培育蠱屍的殘忍,想到那些生不如死的人,就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罪魁禍首千刀萬剮,甚至更殘忍地折磨他。
大巫師的目光又低垂下去,他不敢辯解,也無從辯解,不過,蠱屍一事,定王爺和定王妃肯定是知道了的。
恐怕連蠱屍如何製作,他們都懂。
“大巫師說你最為疼愛的兒子阿卜坤現在下落不明,很有可能被人給綁架了。咱們不如往不好的方面想一想,阿卜坤現在就遭受著像是被大巫師拿來製作蠱屍的那些人說遭受的痛苦,大巫師你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
或者,阿卜坤現在可能已經中了毒癮,現在正好毒癮發作,卻又沒有毒品給他,此時的他,正因為毒癮的發作而痛苦地撞牆翻滾,生不如死,大巫師心裡,痛嗎?是不是自心如刀割?是恨不得代替你的寶貝兒子遭受那樣的痛苦折磨,還是寧願一刀幫你兒子了結他的性命,結束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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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梓兒真的恨不得一刀一刀剜他的心,讓他生不如死。
北辰洛將梓兒的手握在他的大大的手掌裡,緊緊地包裹著,掌心的溫暖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
“大巫師,蠱屍一事,歐陽平知道多少,現在那些蠱屍都在哪裡?還有毒品一事,幕後之人是不是你的主子?除了龍日崖的那些花,還有哪裡還種植?”
北辰洛寬大的手掌溫暖著她小手的冰涼,只要控制了阿卜坤,就不會再有人遭受培育蠱屍之折磨了,沒有了大巫師,那個人就沒辦法再將人抓去承受那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