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官輕塵送過來的糧食,鼠疫也得到了控制,如今首要解決的就是受災百姓的家園重建問題。
災後重建,最需要的就是銀子,百姓的住房,還有受損的莊稼,就算沒有做好預算,也想象得出需要多少銀子。
梓兒就算賺錢再厲害,短短時間,也無法籌集得出這麼大一筆銀子。
募捐或許是一個辦法,不過想來也是杯水車薪,想想這麼一大個爛攤子,梓兒都覺得頭疼,北辰洛更是忙得幾乎沒有休息時間。
百姓們都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他們身上的膽子,他們身上的責任,從所未有的大。
又是一個深夜,梓兒看著哥哥沐浴完的北辰洛,短短時間,他就瘦了不少,辛苦是一方面,更多的,應該是身上的擔子,幾乎能將他壓得透不過氣來。什麼地方都要錢,百姓們吃的,百姓們穿的,百姓們住的,朝廷就這麼將兩個城的百姓扔給他們,一粒米,一塊布都沒有送過來,想想,真讓人心寒。
這些百姓也是皇上的子民,就算現在兩城劃分為定王的封地又如何?
難道皇上就可以這樣不顧他們的生死嗎?
西瑞國的皇帝,不知道該說他是老糊塗,還是本就是個蠢的。他這樣做,難道不知道會被天下人恥笑,會讓西瑞國的百姓寒了心嗎?
西月和谷新兩城遭遇天災,在生死存亡之際,皇上就這麼拋棄了他們,其他百姓會怎麼想?是不是有一天,這樣的天災降臨到他們身上,皇上也一樣會對他們不管不顧?派放下來的賑災物資,是癟稻穀,黴麥子,稻草衣?
唇角勾起不屑的冷笑,如果沒有定王,沒三十萬的定家軍,恐怕西瑞國的皇帝,早就換成別家的人來做了吧。
梓兒不想當皇后,北辰洛也不想當皇帝,三十萬定家軍是定王府的責任,只要定王府存在一天,定家軍就是定王府的責任,定家軍本該是保家衛國,定王府本該是效忠西瑞國皇室,可一次又一次的陰謀詭計,將定王府對皇室的忠誠一點點地消弭,日後他們的孩子,他們定然不會將西瑞國的責任放在他們孩子的身上,他們要負責人的,只有他們封地的百姓。如若日後西瑞國真的改朝換代,那麼他定王府就獨立出來。有三十萬定家軍,有遍及天下的產業,梓兒相信,就算西瑞國改朝換代,定王府封地的百姓,依然能繼續過著他們平淡安然的生活。
只是梓兒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會轉變成什麼樣子,有一天,西瑞國的朝廷,會不會與定王府連明面上的關係也鬧翻,朝廷對定王府宣戰?
想了想西瑞國如今的國力,在想想定家軍的神勇,如今又多了西月和谷新兩城,朝廷在未來的幾十年之內,是沒有那個能力的,至少,在她秦梓兒和北辰洛還活著,在他們孩子的那一代,朝廷都不敢。
“困了嗎?”北辰洛把毛巾放到一邊,走到梓兒身邊,將她摟在懷裡,熟悉的氣息令他疲憊的身體放鬆了不少,每天都像個螺旋一樣不停地旋轉,這些日子,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梓兒轉過身,同意抱著他的腰身,小臉蛋兒在他的胸膛蹭了蹭,“不困!”
“時間都不造了,還說不困,最近累壞了吧?本來以為有本王在,可以讓你過上舒適的生活,卻不曾想,和本王在一起,卻讓你忙得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這小臉上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又沒有了。”
梓兒確實事有些累的,不過與北辰洛相比,她已經輕鬆了不少。
“早知道當初那三十萬兩銀子,我就收下了,有了三十萬兩,至少不少人都可以住上自己的房子了。”
以前的銀子雖然不多,可也還能應付開支,梓兒還想著以她的賺錢能力,他們日後用銀子的時候,不會捉襟見肘,哪曾想兩個城的百姓砸在他們手裡,別說梓兒只接受北辰洛的產業一年不到,就算接手了三年,所需要的銀子也還不夠。
北辰洛自然明白梓兒說的三十萬兩銀子是指的什麼,就是當初那一對花瓶的銀子,看著她微微蹙著的眉頭,不由得憐惜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不用擔心的,至少現在百姓們都不用餓肚子,也不會沒衣服御寒,既然現在都能安置得下那麼多的人,總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看著梓兒清瘦的小臉,說不心疼是假的,雖然已經一而再地勸著小丫頭休息,可她不聽,拿她也沒有辦法。
她倒是說得好,他去休息,她也去休息,不然就大夥兒都不休息,北辰洛有時候真想放下手裡的事情,陪她一起休息,可事情太多了,很多都是迫在眉睫的,因此也不能耽擱。
這小丫頭這性子,真不是一般的執拗。
只是心裡暖暖的,她那麼辛苦,還不是希望能多幫自己一些,讓自己不用太辛苦,這小丫頭,有時候真真叫人恨不得將她揣到心窩裡去。
“老百姓們都回去補種莊稼了嗎?種子都發下去了沒有?還有那些失去房子的百姓,咱們應該怎麼安置?你今天和下面的人議出什麼結果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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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需要整修,可當務之急,就是莊稼的補種,時間不等人,晚一天補種,收成或許就會晚一天,時間不合適,種出來的莊稼就可能不長糧食。
還有既然要讓老百姓回去種莊稼,他們的住房問題就要解決,想到這些,梓兒覺得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