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勸她要放鬆些,一輩子這樣難道她一輩子什麼都不做了?她卻總說,失去了一個有靈魂的人就是失去了自我。
吳明消茶餘飯後都來看左雲,有時也和陳淺淺一起照顧左雲。他沒奢求陳淺淺能送給他點愛心,大概只是在贖罪吧。
“我聽說張宋喜歡你啊?”陳淺淺打趣,這個女人還真有意思,是見一個愛一個嗎?
“可可說的?公司八卦都能傳到你耳朵裡?”吳明消給左雲翻了個身。
“這個女人不好。”
“在我眼裡,除了你都不好。”
“當著我老公的面這麼說話,你大逆不道啊。”
“但我們倆對於這個觀點肯定是一致的。”
“我說真的,這個女人不太好,我可能有偏見吧,但直覺就不太好。”
“因為她是張叔的女兒嗎?”吳明消微笑,“其實無所謂,主要在男人怎麼想。”
陳淺淺覺得也有道理。
照顧左雲的日子不免會有無聊的時候,陳淺淺又不是一個熱愛讀書的人,可人是會變的,不想看任何電視,就只能讀讀書,也許能看開些。
她向來是個行動派,從家裡搬來幾十本書,隨意翻看著。但原諒她,真的看不來,一看就犯困,還不如讓她做點數學題,真正的清醒清醒。
於是那些書又被可憐的搬運回去。放在書櫃的時候,手突然滑了,一本啪的掉在了地上。撿起來的時候一張紙遺落在那裡。
陳淺淺撿起來,定睛細看,這不是那年她畫的他麼?那麼現在為什麼她不把他畫出來?把她對他的思念畫出來,把她想象他現在自己面前的樣子畫出來?
陳淺淺去買了上好的工具,搬進病房。每天除了日常工作就是畫畫。
朋友們來看她,都說畫的真好,特傳神。
吳明消索要一張自己的畫像,陳淺淺就花了一個小時畫完給他了。
“這不太公平。你畫左雲常常要幾個小時才能完成一幅,為什麼我就一個小時?”
“因為你在我的故事裡就是這樣啊。”陳淺淺大笑。
吳明消微笑,轉身就把這幅畫裱起來放在了辦公室,就算一個小時那又能怎麼樣?
陳淺淺像是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那些畫都快被她畫成動畫片了,還在畫。
臘月的時候在畫,過年的時候還在畫,春風十里的時候在畫,秋收冬藏的時候還在畫。
那時候她的全世界只有這間不足50平米的病房和一個似乎永遠不能夠與她互動的人。
徐依依抱著孩子來看她,她送了一個小金鎖給孩子,那是個可愛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是個美人胚子。
徐可可也抱著孩子來看過她,那是個和蔡彪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丫頭,真好,都是女孩。
張叔也偶爾帶著深深來。那時的深深已經會叫媽媽了,還會對著床上的爸爸好奇地打量。
“你打算一直這樣?”上官磊坐下來,他很少來,來了總會傷心。
“嗯”
“你都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外面什麼都沒有。”
“但是左雲不會希望你這個樣子。”
“沒關係,不希望我這個樣子,他就會起來揍我。”陳淺淺傻笑,這幅畫她畫了兩個人,相互依偎。
上官磊搖搖頭走了。
隔日阿唐和伶俐來。
“哎呦,在一起了?”想想也挺久了,阿唐不用再做偵探,所以應該好事將近了吧?
“嗯,淺淺,你看我追到他了,所以真的有奇蹟。”伶俐不知道該怎麼勸陳淺淺。
“嫂子,放下吧,老闆這裡我們可以輪流照顧的,你該有自己的生活。”阿唐是佩服陳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