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手捧花的時候,陳淺淺用力擁抱了徐可可,淚水止不住落下,臺下一片歡呼。大家只看到收到手捧花的幸福,卻未曾瞭解此人心底的痛。
陳淺淺把花帶回病房,每一朵依舊嬌豔,她捨不得扔。
晚風輕撫五月的天,病房裡一切都變得長了起來。陳淺淺喜歡這樣的日子,畢竟白晝比黑夜來的令人開心。
“左雲,阿唐快搜集到全部證據了,我就快可以替你報仇了。”
六月初,陳淺淺向警方提交了證據。六月末周琛被帶走調查。
陳淺淺猜到,有兩個人是不得不見了。
某咖啡廳內,沒有音樂,沒有書籍,但尚可見窗外的人來人往,一如當年。
“你的人很厲害。”吳明消喝了口咖啡。
“這是報仇!明消,很深的仇恨!”陳淺淺發乾的嘴唇輕抿。
“報仇?”吳明消輕笑,“你也知道報仇的滋味了嗎?”
“我不是來跟你討論這些,我只想問你,你是否知道全部?你是否策劃了全部?”那一疊厚厚的證據,陳淺淺看的撕心裂肺。
“我要是說,我策劃過一部分,左雲這件事不在範圍內,你信嗎?”
“信。”
“你信就可以了。其他無所謂。”
“你最近在公司還開心嗎?”
“我沒有心,怎麼會開心?淺淺,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和你一起照顧左雲?”吳明消猜測左雲大概永遠都不會醒來了,畢竟他私下去了解過,醫生給出的答案挺可悲。
“真巧,我也沒有心,哪來的機會?”
陳淺淺拎著包包離開了咖啡廳。吳明消搖頭,她是不會再給他任何靠近的機會了。周琛頂下了全部罪名,一口咬定所有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他是個練家子,做事滴水不漏,警方自然查不出吳明消任何,於是男人得以保全。
周琛被判死刑的那一天,單洋去監獄探望了他。她本不想去,可分手不久後拿著b超單知道自己已經懷孕2個月的她,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悲傷,但孩子沒有罪,她不可以殺了他。周琛是孩子的爸爸,總該帶孩子來見他一面。
好在不顯懷,已經8個月的她只是看上去稍微胖了些而已,穿著寬鬆的裙子,完全看不出來是孕婦。
“謝謝你能來看我。”周琛手有一點抖。
“嗯,下輩子不要這麼狼狽。”單洋還是哭了。
“不論我曾經做了什麼,也不論我說了什麼。洋洋,你的出現是我生命裡的唯一快樂。我是放在心裡了的。只是可惜,我那時候已經回不了頭。”周琛哭泣,“如果,如果有來生,我願意做一個平凡的窮小子,追你。”
單洋沒打算再聽下去,最後一面也見了,他愛不愛她似乎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單洋站起身背對男人,“周琛,你我不會再有下輩子。”
走出去的時候天很晴朗,沒有風。如果不是孩子狠踢了她幾下,她甚至都察覺不到自己是個孕婦。
“孩子,你怪媽媽了?怪我沒告訴他嗎?可媽媽不想他帶著牽掛離開。下一輩子的他一定要無牽無掛。”
此時微風略過,吹散女人眼角的晶瑩。
單洋生孩子的時候和左雲是同一家醫院。陳淺淺是無意溜達遇上的她。那時候她捂著肚子,艱難的走著。
“你怎麼了?”陳淺淺上去扶她。
“淺淺,我要生了,你能不能送我去13樓?”
要生了?那是周琛的孩子?她一個人來的?
“你真是瘋了!”陳淺淺來不及多想,攙扶著她去13樓。
一番檢查後女人已經馬上要生了,於是被推進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