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淺淺躲在自己房裡哭了很久很久。後背的疼痛在加劇。
不知道還有哪些尚不可知的秘密,不知道他的冷酷究竟哪裡是底線!
夜深人靜,習慣性去做宵夜,眼淚先暫時收起,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做好了之後小心翼翼端去了書房。
“先生,宵夜做好了,要……要吃點嗎?”陳淺淺壓低了聲音。
看著女人哭紅的雙眼,他又想到那個書籤,心裡真不知道什麼滋味。她剛剛好像撞傷了吧?不知道!唯一清晰可見的是他對錢欣樂唯一的掛念碎的一塌糊塗。
“出去,以後這個屋子你沒有資格進入。”男人冷冷甩下這句話。
話剛出口就後悔了,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可那抹纖瘦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了。
陳淺淺端著宵夜下樓,放在了餐廳。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後背的疼痛順著方向垂直跌落,直到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手指的舊傷剛剛生出不美麗的疤痕,都不知道要怎麼撫平,後背又添了新傷。那心裡呢?恐怕被切割的更深。
她委屈,拼了命的委屈,哭聲變得喧鬧,在這個寧靜而陌生的房間她第一次哭得像個孩子。
男人站在門外,聽得到她的悲傷。停在門上的手指漸漸縮回,一如他不知道怎麼解釋的內心。她固然有錯,但不至於那麼冰冷的對待,剛剛的話,他說得太狠了。
靜靜吃完她的心思,這一夜他恐怕沒辦法睡得好。
深夜,哭了哭過了,疼痛還在繼續,可是這件事終究是她惹出來的。做錯事總是要彌補的。不管那是不是他的底線,是她做錯的部分她負責償還。
把這份內疚與難過寫進日記。決定明天開始出去做做家教,萬一可以賠給他,能稍微減輕點他的心痛呢?是不是他也可以稍微放過她一些,甚至對她好一點?
於是每天起來的更早了,忙完一切就出門了,找了幾天,剛好找到了一個週末給一個初三孩子補習數學的家教。時間還都是左雲不在家的時候,什麼都不耽誤。然後她還找到一個每個工作日可以做兩個小時的奶茶店。
左雲當然看得到她每天起來很早。
“張叔,太太最近在忙什麼?”他吃著早飯看著報紙,為數不多的吃飯說話。
“太太?不還是老樣子?”
“起來那麼早,她都在做什麼?”
“還是老樣子啊。”
老樣子嗎?左雲皺眉。
打那天之後,除了正常的吃飯,他們再也沒有交流過。陳淺淺不敢說話,左雲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開始默默關注左雲,一邊努力補課,一邊認真做著家裡的一切。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月。
兩個月,兩個人只是屋簷下的室友而已。可能室友也談不上,話都不說一句。
不過令人開心的是陳淺淺已經有一千塊錢了。她想著應該夠了,後面的日子她開始找相似的書籤,總是找不到,在一個飾品店看到了另一個書籤,不是玻璃的。是那種很精緻的木頭的,很薄,雕刻的很用心,絲絲相連,這是一個小女孩坐在心尖兒的造型,女孩很美,面帶微笑。她決定把這個送給他,也許他心裡的樂樂是這樣的女孩吧。
“喂?”突然接到左雲的電話,她心頭還是震了下。
“做份宵夜,晚上10點送到我辦公室。”冷冷的聲音。
兩個月來第一次說話。他依然是命令口吻,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曾經若有若無的溫柔是假的。
超市晃悠一圈,買了食材。花了兩個小時終於做好了,小心翼翼裝進保溫飯盒,提起來穿上鞋子,匆匆打車就出發了。
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想念她做的夜宵,這兩個月他好像也經常加班吧,反正她每天都睡的挺安穩,他沒再叫她做宵夜。今天會是個好開始嗎?我伸手摸摸兜裡的那個書籤,這個會如願送給他作為賠禮道歉嗎?
進了樓她有點緊張,叮,電梯開了的那一瞬間,有點小激動又有點害怕,竟然忘記敲門。
刺耳的男歡女愛聲從更靠裡的休息室傳來!陳淺淺腦袋轟的炸了!
這是他本意嗎?原來不是何解,是刺激她?
她秉著呼吸,通紅的手僅僅抓著飯盒顫抖,步步沉重邁進休息室。
臥室裡男女赤身裸體上演著激情戲碼。
陳淺淺深深閉上眼睛,緊咬下唇,又使勁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聲音儘量保持淡定不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