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桌上的眾人均是一愣,全都看向了雙眼靈動的穆海松,我心說這難道還是個睜眼瞎?卻沒想到,這位小穆哥笑罵了一句,隨後解釋:“我不是瞎子,只不過視力很差,接近半瞎罷了。我耳力好是天生的,別聽老朱瞎說。”
桌上的眾人全都搖頭笑了起來,原來只是個玩笑,我差點就當真了。看著這個小穆哥應該是個耳聽八方的高手,並且還是天生而來,就像我的天生靈眼一樣。這麼說來,那就難說另外三人是不是都各懷本事了。
我笑著問:“小穆哥,剛才你說喊麥金不會妥協,怎麼講?”小穆笑了笑道:“呵呵,這還不簡單。有些道理不是講出來的,即使磨破嘴去給人講道理,也只是能夠讓他理解字面的意思罷了。想要讓人真正理解一些道理,必須他親身體會到才行。就像二哥,無論我們怎麼說,他都沒有回頭,直到被砍了才能夠真正理解。你說的這位貝勒恐怕就是這樣,即使他知道自己是炮灰,是馬前卒,也不會放棄。人總是偏執的,不要指望能夠說服誰,所以沒必要想著去改變別人的意志,就這麼簡單。對於你們來說,這位貝勒就像是世界的一部分,你做不到改變世界,所以只有改變自己。”
桌上的眾人被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一番大道就這麼從一個路人的口中平淡地說出,怎能讓人不覺得驚異。此時老姐問道:“你說改變自己,是說讓我們幫助那個傻貝勒建立王國嘍?”
小穆哥眉『毛』一挑道:“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說改變態度,並不是說妥協。相信我,態度能夠決定任何事,換一種態度去對待和看待,整件事情都會截然不同。”說著,小穆哥看了看那三。老姐“切”了一聲,表示不屑。然而這話卻說得我心中閃過了一絲光芒。是啊,先前我一直是以敵人的眼光去看喊麥金,所以在喊麥金的事情上一直都是以一個敵對關係去衡量的。那三改變了對我們的敵對態度,所以才能得到我們的認同和幫助啊!
如果換一個態度去思考,站在喊麥金的角度思考呢?從小失去雙親,在奴才一家的簇擁中長大,從小身邊的人就告訴自己說自己是皇族後裔,身邊的人全都寄予了他復興大清國的厚望。這麼想來,喊麥金努力爭取侍炎劍,努力想要說服我幫助他,這在他的角度來看好像並沒有錯啊。他也是在完成他的使命,為了這個使命不惜成為別人的馬前卒。
想到這,我有了一絲釋然,也有了一絲感悟,長出了一口氣。這位小穆哥的話算是讓我的境界又進了一步,我笑了笑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似乎明白了小穆哥的意思了。”小穆哥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老姐此時不屑:“切,這有什麼?說了跟沒說一樣!那個傻貝勒不還是得跟我們作對麼。跟那些惡人沒有區別,只是比那些惡人傻而已。”
小穆哥還是笑了笑,我趕忙舉杯打圓場道:“小穆哥別介意,我姐姐就這樣。”說著,要給他倒酒。沒想到小穆哥竟然笑著用手捂住了杯口道:“我不會喝酒。”說著,舉了舉自己手中的可樂。我這才注意,原來這位小穆哥並沒有喝酒,而是喝的可樂。
小穆哥沒有在意,只是點著了根菸,大口抽了一口。這是我看到他點的第n1根菸,這位小穆哥的煙實在是勤得不像話。
小穆哥從容地吐出煙,這才看向了老姐道:“惡人?那你是怎麼區分善與惡的呢?”
老姐被小穆哥的這句話給問愣了,半晌都是愣怔無語,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不光是老姐,包括林峰和重夕在內,所有人全都愣了。
小穆哥抽菸速度很快,一根菸幾口就沒了。直到他掐滅菸頭的時候,老姐才驀然地搖了搖頭,實在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小穆哥笑了笑,喝了一口可樂,這才說道:“其實也不用『迷』茫,不光是你們,任誰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沒錯,我們根本就無從區分善於惡,因為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善惡之分。沒有明確的對與錯,或者說對也是錯而錯也可以是對。這取決於看待事的態度和角度。”
老姐被小穆哥的話說得頓時醒悟,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位二哥此時嘿嘿笑著說:“小穆兒就這樣,一說話就是一百個大道理,反正我也聽不懂。”我也笑了,只不過我卻是會心地笑了。這位小穆哥的一番話,讓我醒悟了許多。
桌上的人全都陷入了沉思,小穆哥笑了笑說:“其實,沒必要把善惡分得太清,每個人都是在完成自己的事情而已。貝勒想要得到江山,讓他去努力就好。你們想要阻止他,也去努力就好。何必計較誰對誰錯呢。”
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是啊,我何必去管喊麥金是否與我對立呢?既然那三來找我幫他,那就幫他好了,這並不與我的目的相背。陸勝男究竟是敵是友又有什麼關係呢?既然她求救於我,那就去救她好了。
再次看向小穆哥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他身上的那股流氓習氣不見了。那種氣質並不是世俗眼光的那種流氓氣,而是一種自由的氣質,沒有一絲束縛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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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中感慨啊,我們三人穿越時空歷練數年,卻還沒有一個和我們年齡相仿的世俗中人境界高深。也許這就叫大隱隱於市吧,真正的歷練在於世事對自己的琢磨。沒有哪個高人是閉關苦思就能頓悟大道的,或許眼前這位面帶微笑的普通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老姐此時看小穆哥的眼神也沒有了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衷的佩服。道理雖然淺顯,但是確實我們從來沒有參透,甚至沒有去想過的。
小穆哥掐滅了煙盒當中的最後一根菸,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說著,朝我們擺了擺手,還不等我們說什麼,四人便已經離開了飯館。
許久,我們全都是愣怔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連小雨和媛媛都愣在了當場,完全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我把那三安排在了玄學館一樓的沙發上,並且再次給他換了衣服。那三又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了。說實話,我並沒有把那三當成一個奴才看,所以對於那三的那種感激涕零我實在是有些尷尬。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幾人再次集合在了玄學館,準備出發去看看那處拆遷隊的所在。
重夕叼著油條從樓上下來,我驚奇地發現,小雨竟然跟重夕一起從樓上走了下來。下樓的時候發現我已經到了,頓時羞得小雨是滿臉緋紅。我和小白花看著重夕,同時做了一個“我們懂得”表情,並且豎起大拇指表示稱讚。小雨更是羞澀,臉越發紅了。
對於這種事情,我跟小白花好像自始至終就是很無感的。畢竟我跟小白花擦出火花的時候就是赤誠相待的,嘿嘿。
那三對於這種場景好像也習以為常了,恐怕喊麥金沒少往住處裡帶不三不四的女人,所以那三看在眼裡都是稀鬆平常的。
一番準備之後,我們一行人終於踏上去往林南倉的路。說實話,這條路真的不怎麼好走。先前說過,林南倉有一個煤礦開採公司,所以這裡全都是開採過後形成的大大小小的塌陷區。有些塌陷區深得都能養魚,否則林魈也就沒地方過活了。
穿過塌陷區域之後,繼續向西。我們要去的那個村子位於林南倉鎮的最西邊,跟一所高中是鄰居。林峰一邊開車一邊道:“哎呀!母校啊!”我探頭問:“怎麼林哥,你是在這上的高中?”林峰點了點頭,說:“哎呀,回憶啊!只怪我自己會愛上”
林峰的話沒說完就變成了歌聲,這首《情非得已》是林峰當年的最愛。先前我們說過,林峰那時候剛好失戀。現在林峰忽然唱起了這首歌,顯然是想告訴我他跟當初那個女友就是在這所學校認識的。只不過礙於副駕駛上的媛媛,林峰不敢說得那麼明白。
我跟重夕偷笑不語。媛媛此時指著面前的小橋道:“從這左轉。”林峰照做。隨後媛媛又指揮道:“一直往前,對!前頭有個路口”
此時不用媛媛說,我也已經看到了。這個村子裡頭新房老房林立,甚至還有那種特別老的土牆圍起來的院子。有些小巷特別窄,我們的車甚至都過不去。
媛媛指著一條非常窄並且還很長的巷子道:“就是這,從這進去就是!”林峰無奈地說:“這巷頂多倆人並肩走,車進不去啊!”媛媛一拉車門道:“咱們走進去!”說著,率先下車,對著身後小雨的車指了指那條巷子。小雨的車也停下,跟著重夕和老姐下了車。
穿過小巷,我們這才看到。其實有三條路都能通向我們的目的地,但是另外兩條都已經被拆遷隊給佔用了,如果我們從那兩個方向開車過來的話恐怕連掉頭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拆遷隊正圍著一處土牆小院,一間特別小的小房子被圍在小院當中。那種感覺相當突兀,四周全都是被推倒的房子,唯獨這一處還屹立不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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